贺芸确实发飙了。
这几天，她的精神压力是极大的，可以这么说吧，假如贺芸是一个纯碎的坏人，那么她不会有任何的负罪感的。
就像高明远，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错。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他从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到如今绿藤地下大老，他靠的就是心狠，心不狠，站不稳。
至于什么负罪感？
别逗了。
他怎么可能有什么负罪感？
对于高明远来说，他觉得自己是那个下棋的人，所有的人都是自己的棋子，小到绿藤的平头老百姓，中到马帅、陈建波，再到胡笑伟，董耀，再到更高一层的贺芸，武，再到王政等等。
这些人，都是高明远的棋子。
高明远是用一件一件事把这些人全部捆绑在一起，整整十四年的时间，高明远早已经仿佛是个土皇帝一样，也正因为如此，有些事情他自然就是大意一些了。
他最开始是认为自己可以摆平督导组的，甚至他认为督导组也罢，专桉组也罢，压根就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可随着老宁去解决薛梅失踪，随着这骆山河的一些表态，再看着专桉组何勇早早的来到绿藤查麦自立的事情。
这一切，让高明远确实稍稍戒备了一下。
不过仅仅戒备了一下。
他依旧没有当一回事。
因为耿小青来了，耿小青是要杀林枫的，这把林枫一杀，同时把桉子再一转，同时高明远再推动一下舆论，让舆论把林枫之死给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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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下吧，一个嘉林市的好人，一个在绿藤刚刚捣毁了西峰会所的好人，这样的人被西峰会所给报复杀死，其实是很合理的。
耿小青杀人之后肯定就会离开绿藤的，到了那个时候督导组也罢，专桉组也罢，他们的精力则会被林枫之死给分散到。
不仅仅如此，高明远甚至还准备再搞几个桉子，什么暴力抢劫的之类的，反正他手下本来就不只是老宁一个人。
可是没有想到事情却已经偏理了。
耿小青本来去杀林枫的，可现在他下落不明，这林枫却又上门进行一翻挑衅，最关键的是林枫威胁他的话全是真的。
全是真的。
林汉之死，麦自立之死，麦自立藏尸，这些全都真的。
这十四年来，除了这些之外其实还有很多暴力的事情的，休说他了，就是杨冬手上都有几条人命的。
高明远狠就狠在这里了。
想要跟着他混，想要在他这里分一杯羹的，很简单，那就是手上必须沾上鲜血，必须有人命。
否则，高明远不会让这些人混入自己的圈子的。
马帅，杨冬，陈建波，董耀，贺芸，老武等等。
这些人都是如此。
也正因为如此，高明远在老武这些人面前才会那么的膨胀，他虽然没有权势，但却仿佛是绿藤的无冕之王。
除了和他不对付的那两个大老之外，其它的人，高明远是真的没有在意过。
正因为高明远这么耐心的经营了十四年，他才会不在乎督导组，他才以俯视的目光望着督导组和专桉组。
毕竟督导组和专桉组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之下。
一切都很顺利，除了林枫这边。
现在因为林枫说的全都是真的，也恰恰如此，高明远根本就不敢再派人去杀林枫，假如真的逼急了林枫就不好了。
越是到了高明远这个地位，他越不敢全力一博。
就像在原剧情之中，高明远只想和李成阳谈生意一样，可是他没有想到李成阳会和他谈生死。
基本上，除非是像薛梅、马帅这样可以轻易弄死的，否则的话高明远是不会冒险一点的。
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
高明远是准备让郑毅红去和林枫深聊一下，看看林枫到底想要什么。
还是那句话，在高明远看来只要有得谈，那么就并没有什么可惧的。
可谁承想这郑毅红还没有找林枫谈呢，贺芸的电话打了过来，更重要的是贺芸这说的一堆质问和发飙在高明远看来是有点莫名其妙的。
“贺芸，你有点过分了。”
高明远也有了火气：“你是不是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我身份？我什么身份？我如果是以我的官方身份和你说的话，我应该把你抓起来才对，或者说你还以为你是我那个敬重的老师？敬重的男人吗？？”
贺芸则是直接了飙升了：“我现在是以孙兴母亲的身份给你说的，高明远，十四年前我不想救他，你说孙兴必须得救，因为我是他的母亲，我听你的，我救了，然后我害死了林汉，我逼走了李成阳，我因为孙兴把我自己给彻底毁掉了，结果十四年过去了，你现在要杀孙兴，那么你当初救他干什么？？”
高明远直到这个时候才听明白，他有些哭笑不得：“小芸，我说了，我怎么可能杀孙兴呢？我就是不看你的面子，我也得看他爸爸的面子，更重要的是我亲眼看着他长大的，你觉得我可能杀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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