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倚进靠枕，感觉脑袋就更疼了。
“姑母，您、您别生气啊，茹儿我没有、没有失贞……”
林玉茹一见姑母的脸色不对，才反应过来自己让姑母误会了，连忙出声解释。
见姑母睁眼望过来，她才强忍着羞意继续道：“是、是他想……我、我没让的。我一直紧紧抱着晨儿不撒手。
他、他、他他就、就就摸、摸……”
实在说不下去了。
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心里是又甜又慌。
更多的是害怕。
天知道她面对一个陌生男子的靠近、动手动脚有多慌乱和恐惧。
“姑母，茹儿一直有记得您的话的。而且、而且我、我当时也太害怕了……”
林氏听懂了，坐正了身子。
伸手接过自己的小孙子，抱在怀里轻轻拍抚，再对林玉茹道：“你把自己整理好。
回去了跟谁都不要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只说你跟他隔着距离互相对视过一眼，你就走了，听到了吗？”
林玉茹连忙点头。
她明白：做为闺阁女儿家，别说是让男人又摸又亲的了，就是抓下小手、抱一下，那就算是失去清白了，就得非那人不嫁了。
要不然，就会一根白绫、或者绞了头发做姑子。
她今天的确有些冒失了，让人一直占便宜。
可那人是她想嫁的人，她也就忍了。
她希望自己已经引起了太子的兴趣，会向她家提出求娶。
更希望太子能说到做到。
当时，太子可是说了好些个“保证”的呢……
一想起那时候……
林玉茹忍不住又犯起了羞意。
感觉现在满满的都是甜，不再那么害怕了。也才有心思，扶正了发髻上的钗鬟。
林氏则瞥了这个外甥女一眼，就低头嘱咐起了自己的小孙子，教他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
而另一边，太子带着人站在树林里。
他望着那姑娘下山的方向，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
一旁的幕僚见状，凑趣儿地问道：“太子爷，您真打算要娶了她？”
太子眯着眼睛，饶有兴味儿地揉搓着下巴，回了句：“正室是不可能了。别的嘛，孤也不介意。”
幕僚就听懂了。
这分明就是还没把人“吃”进嘴里，吊起了兴致。
不过以林府家主一个侍郎的身份，其女儿进东宫，最多也不过就是个侧妃的位份。
那姑娘还想做正室，挺天真的。
他心里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太子爷，那姑娘乘坐的马车、之前被户部尚书袁良悦的夫人、陈氏的马车给撞到过。
怕是陈氏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您看？”
太子闻言瞬间变了脸色。
阴沉下脸道：“那婆娘嘴边可没个把门儿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于孤的名声不利……”
言有未尽之意，也不必尽。
幕僚听懂了。
太子为太后进香的半道儿上，贪恋美色、调戏闺阁千金，这名声要是传出去，这还没坐热乎的太子之位保不保得住、可就两说了。
谁家的龃龉不都是捂在被窝里？
暗地里做的事情，是万万不能掀到明面上来的。
何况，皇家的颜面那可是顶顶重要的。
……
而山上，回恩寺里。
陈氏进完香，好心情地添了五千两银子的香油钱，再去跟住持大师聊了几句后，就脚步匆匆地准备下山了。
以往来寺庙里上香，不是歇过了晌午再走、就是住一宿再回。
可今天她心里还在惦记着那个神秘人的事情，并且她已经打听到：太子还没有到。
她就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迫不及待地就想知道答案。
即便是感觉双腿有点儿酸软，她也精神头十足，喝过一盏茶后就往山下去。
她选的是正道儿。
六尺来宽的石阶很长，在高山上曲曲拐拐的，间或还有平台、凉亭、或就在道旁分布上大小不一的石头，以供行人小歇。
回恩寺因为有太后的支持，香火鼎盛，这来来往往的行人早已将这些石阶磨得光溜。
陈氏到底是上了年纪，上山后又没怎么歇着，这会子直接就下山，没多会儿就气喘上了。
丫环就想扶着她在一旁小坐。
她却没肯，执着地继续走。
结果一个不慎，脚下打滑，骨碌碌地就滚了出去。
一头撞在了石阶旁的大石头上。
“砰！”
鲜血四溅，红白之物顿时溢出。
那丫环也被带的摔倒，不过没滚出去，而是倒在了陈氏打滑的地方。
眼见得夫人就这样没了，好半晌，一行人才尖叫慌乱起来。
……
而另一边。
林氏打道回城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回府。
她先是送了林玉茹去了林府，顺便歇个午晌。
不成想，闲坐还没多久就听到了陈氏身死的这个消息。
林氏的手心就开始出汗，出冷汗。
她忽然觉得：自己今天的这个主意太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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