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找到么？”
“我今天在酒舍前面跑了一天，腿都快麻了，哪能注意到这些。”
“我倒是看到那个馆人在写写画画了，不过不知道他在写什么。”
“我看了一下，应该是记录卖出去多少酒和多少菜，用他自己的方式和符号记录。”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纷纷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说了出来，他们都是属于高环的人，要么就是从小在高家长大，要么就是家里的父母也是高家的仆人。
高环培养他们也是为了今后接手高家的一些生意，自然是会从小栽培他们，认字、计算、处事等等内容，只要是生意中会用到的内容，都会教授。
而他们表现的好，也会受到奖励，不管是单纯的金钱还是物质上的奖励，都能引得众人羡慕。
不过，他们这些人最希望的，便是能够早日被派到生意铺舍里面，去实打实的开始做事情。
作为同龄人里面最为出色的几个人，他们这一次得到高环的召见，原本是异常兴奋的，觉得这一次能够去高家的生意铺舍里面干活学习，却没想到会被派到一家洛邑城的酒舍里面。
而且，这家酒舍并不是属于高家的。
有一个面容微胖的憨厚小子，这个时候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可是，家主当时并没有要求我们做这个啊……”
“这次让你们去酒舍里面呢？你们要做的就是多听多看，听什么呢？听的就是酒舍里面怎么安排，看什么呢？看的就是酒舍里面做。”
“你们在里面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是高家的人。”
“然后，等到有一天，我让你们回来了，然后你们要把你们听到的、看到的、学到的，用到高家的生意里面，明白了么？”
高环当时对他们的训话内容，他们倒是还记得清楚，从来没有要求他们做额外的事情。
只是高环不做要求，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会主动去做。
“算子，你想想，这家酒舍为什么会这么多人，不就是因为那个酿酒的方子嘛，家主为什么要和他们合作，也是因为高家酿不出这样的酒。”
“如果我们把他们酿酒的方子拿到手，拿给家主之后，那么，我们是不是就能够回去了，说不定我们还能在高家的支持下，开一家自己的酒舍！”
高环选的这些人确实是出色，不仅日常表现得好，也很快弄清楚了思柔酒舍的竞争核心是什么。
“但是，家主也说了，让我们忘记自己是高家的人。”
“你们怎么那么死脑筋呢？！家主这么说，是为了我们考虑，我们只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好好干活，才能不露出马脚，不被人抓住。”
“你们想想，家主供我们吃、供我们穿，还教我们识字、计算，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有一天我们给别人干活么？”
“如果我们不能表现出自己应有的价值，那又怎么对得起家主，对得起高家？”
那个叫算子的憨厚小子，面对这样的质问确实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嗫嚅了几句，还是没有开口说出来。
“成良，我们这样做的话，要是被发现了，然后把我们打发走的话，家主肯定是会对我们不高兴的。”
“那我们就要小心一点，不要被发现！”成良对于这种打击士气的话相当的不满，“二子，你是不是害怕了？不敢做这些事情了？你要是害怕，就回去吧，说不定家主就换个人来呢！”
“我没有害怕！”二子反驳道，“我只是觉得家主肯定不希望我们做这种事情被抓住。”
“成良，二子说的也没错，”另外一人插嘴说道，“家主既然这么说，那就是希望我们能一直留下去，这几天我也看了不少，酒舍里面做生意的手段不少。”
“哪怕没有那个配方，这家酒舍也会做的相当的好，我想，家主让我们来不是为了偷酿酒方子的，而是让我们来学习酒舍怎么做生意的。”
“天真，这酒舍要是没有了思柔酒，那么，他的各种东西，也被其他人学了去，又怎么维持如今的局面？”成良反驳道，他显然认为思柔酒舍最为核心的就是思柔酒，没有了思柔酒，那么思柔酒舍就什么都不是。
“那些士子们，他们过来就不是为了喝酒的。”算子突然开口道。
“你忘了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愿意去解那些题了，他们不就是也看中了千钱一爵的思柔酒了么，只不过是后来才变了而已。”
“我觉得，如果家主真的想要酿酒方法的话，肯定会直接告诉我们的。”
“那是家主为我们考虑，怕告诉我们了，我们做不到心生愧疚。但是，我们不能不为家主考虑，我们应该主动去做这件事情……这样才能报答家主。”
“贞女，你觉得呢？”成良发现贞女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便主动问道。
“你觉得家主傻么？”贞女冷冷的说道。
“家主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算子先忍不住说道。
“你说什么呢？家主怎么可能……可能……？”二子想要反驳，却不敢说出那个字来。
成良听到贞女的问题，却是保持着沉默，并没有开口，他觉得不管说傻还是不傻都不太好。
“如果酿酒的方法，我们这几个孩子就能拿到的话，你们觉得家主还会和对方合作么？”贞女仿佛早就知道成良并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对方能和家主合作，你觉得对方是聪明还是傻？”
“你觉得，凭我们这几个人，能够从家主那样的人手里面，偷到对方珍视的东西么？”
“我不相信家主派我们来，就是让我们做酒舍的舍人。”成良反驳道，也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未必不可能，”之前反驳过成良的季禾开口，“对方问家主要人，然后还把我们安排在一起，你觉得对方会觉得我们一定老老实实干活么？对方会完全信任我们么？”
“那是他们小瞧我们。”成良依旧嘴硬。
“成良，如果你觉得被发现我们偷东西后，对方不会认为是家主指使我们做的话，你就可以继续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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