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不要让自己陷入包围的境地,有的话便尽快突围。不错,不错!”黑暗中有人在远处鼓掌。
“你是谁?”他喝问道,“现在到底是要做什么?”
无人回答,显形的武士又隐于暗处。
“还隐身?”他低头,双手持枪在地上划过一个八卦,又把两支枪头尾相抵,发出“噔”的脆响,再抬眼,气势凌然,“逆转!”
只见他一跺脚,砰!整个暗室变得一片漆黑。然后是一阵乱棍的杂响,一片闷响,一群人的惨叫。
他平息着喘气,打开之前宫女消失的那扇门。
门后是一间密室,有七个衣着古怪的人。后头有另一扇虚掩的门。
“请赐教!”第一个人身披紫衫,身材精瘦无须,手握银链,微微施礼。
他点头回应。
一瞬间,紫衫人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一条银链猛地劈来。
挥手一挡,侧身!银链的尖端缠绕在枪身。
嗖!霍!啪!链子破空的声音,枪棍挥舞的声音,两者碰撞的声音交织。双方同时向前冲刺,枪如棍,链如蛇。
他的脑海中莫名闪过一个念头,用链子作武器难道不应该和他玩远战吗?
很快两人就接近三米内,银链猛地挥舞呈龙卷风状,又像盘踞起来的毒蛇,链尖随蛇身鞭动刺下。
好一个近战的打发……他心中夸了一句,笑了。两支枪交叉成十字,以力借力,以柔克柔;十数回合后,他单手持枪抵着对方死穴,银链被他连同另一支枪包粽子一样缠绕在她身上。
“承让了。”他有些喘息道,以棍敲晕之。
“链手还是太孩子气。”一个黑袍人向前踏一步,风帽下的一张薄唇、尖鼻的平脸苍白,双手藏于宽袖,空洞的袖口无声挥动。
“你很快也像她一样躺着。”他只是长枪一指。
“可别搞错状况。”黑袍人摊开双袖,隐约看见其紫黑的怪手,“我可没打算单挑……”
后面有四人应声向前,在他前方成扇形散开。分别是蓝衣、金甲、水纹蓝袍、褐色道袍。
“真无耻!”他呸了一口略带腥臭微绿的口水。
刚刚黑袍摊手的瞬间,却是下了毒。
没有任何言语,激烈的碰撞声、金戈声、爆破声,徒然炸开,室内如同响起连绵起伏的惊雷。
半柱香后。
他艰难地站起,双膝已不自主的轻微颤动。随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将一截枪尖留于道袍男子身上,移步去拾那柄保留还算完好的长剑。
地面已经满目疮痍,半米直径的坑,密密麻麻的焦黑的小洞,渗杂着血腥的水渍;刀剑枪痕在墙上如同镌刻壁画,还有或抽搐或痉挛或昏迷的躺着的六人。
只剩最后一个……他抬头,目光锐利。
“你还能打吗?”一只静默立于对面门前的老者问道。
他撑着膝盖,长剑在地面发出一声“叮”响。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独留链手不伤,其他人非死即残?”
“因为她讲‘礼’啊。”他终于走到老者面前,“你不也如此?”
“面对莫名其妙就要毙自己命的人,应该斩草除根。”老者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推开门,“走吧,通过下一关,你就能了解要你做什么了。”
一个偌大的室内广场,四方有各式武器的架柜;场上布置有兵阵,以八人为阵,阵心为一名红袍重胄之人,共有八组,各个气度凛冽,凝神肃静。
“这是禁军六十四路将领。”中年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平和又暗藏威严,只听那人语调拔高。
“诸爱卿,这是朕选的大祭司,不知各位有什么意见?”
六十四双漠然的眼睛探来目光,如同炸开数个战场,扑面的凶戾气息,粉碎万骨的铁血之势,笼罩而来。
“我有何意来任这虚职?”他平淡的说,睥睨整个广场,“又何何必闯这仗势?”
空气凝滞。
“呵呵——”中年人也不恼,反而像看到自家小孩顽皮,需要教导一般劝道:“朕八岁得道,以天下社稷为己任,数十载如一日,躬身自敛,常思前贤之所思,常事前贤之所事。吾尝散吾财于难,分吾田于民,爱民如子,又有治世在前,终得天下臣子拥而前朝遗子禅,筑我新朝。终日兢兢业业,为民图利。废奴制,天下人人共尊;建货币,天下人人分田;统度量,天下人人公平……无愧天子。”
“大丈夫一生有所为有所不为。生当为伟业,死亦为鬼雄!可曾想为人杰,轻言淡泊?可曾想为苍生,勿谓名与德?为大器者,有何畏天下‘君子’唾弃之权?为人子,又何弃父亲祭祀之遣任?”
“闯过去吧,朕赋予你一世英名,流芳青史!”
“嘿嘿,好一个浩然正气,帝王心术。”他露齿一笑,肩头耸动。
“皇帝是尧舜一样贤德的君主,大臣才会是拥护尧舜的臣民。”他用还算干净的小指头掏掏耳朵,“可惜你推出新政,却灾祸连连,实在非天命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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