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城的冬来的总是要晚一些,临到十二月,才有薄霜落上枝头。
四合院的廊檐下,风铃被寒风拉的作响,空气中弥漫着玫瑰清香。
软椅上卧着美人,腰间搭了条薄毯,唇不点而红,眉间尽显柔和温婉。
柏聿从后院摘了柿子回来时,发现云窈已经睡着了。
红澄澄的柿子个个圆润,挤在篮子里十分可爱。
男人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俯身将她从软椅上抱了起来,嗓音温柔,“云玫瑰,回房睡了。”
云窈没睁眼,懒洋洋地往他颈窝处蹭,“柏聿,要做柿子饼…”
“好,先陪你睡一会再做?”
柏聿猛然想起什么,停了步子,“老婆,最近两天怎么总犯困?”
提起这个,云窈才反应过来。
她有些懵地眨了眨眼,开始细数日子,嘴里嘟囔着,“…上次浇水是什么时候来着…”
柏聿移开眼,有些耳热。
几秒后,云窈笑着戳了戳他的脸,“应该没怀,我就是…单纯犯懒吧…”
毕竟之前都是化成玫瑰形态休养在雪山之巅的。
这不是她的生日快到了,云揽月爱热闹,要拉着大家热闹一番。
这才让云窈和柏聿从雪山上下来了。
“柏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害羞啊?”云窈攀着他的脖子,亲昵地蹭着他的鼻尖。
“在老婆面前就是这么不经撩。”他回。
两人这么一闹,云窈也是不困了。
她拉着柏聿去做柿子饼,正巧手边落了片冰蓝色的玫瑰花瓣。
花瓣从天而落,碰到她手背时还有几分凉意。
“妈妈!”
云揽月幻化成形,挽着云窈的胳膊不撒手,“妈妈生日快乐!”
“谢谢宝宝。”云窈莞尔,清透的眼眸里悬着星光,“…话说今年是我多少岁生日来着?”
一句话问住了身边的云揽月。
在云窈化形那日起,这些事都是塔塔帮她记着的。
原以为塔塔神形俱灭后,再没人知道云窈活了多少年了。
没想到柏聿却知道。
他抬手在云窈脸上捏了捏,“老婆五千岁。”
“诶?”云窈发懵,“老公,你怎么还记得啊?”
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灵芜雪山上,她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
柏聿却还记得数日子。
“都帮你记着呢,云玫瑰…”
云揽月见状,“爸,你和妈妈真是几百年如一日的恩爱啊…”
她去人世间历练前柏聿和云玫瑰是怎么相处的,回来后两人的相处模式不仅没变化,甚至更加腻歪了。
“求教程。”
柏聿笑出声,拿了个柿子给云揽月,“问你家老男人去。”
云窈莞尔,“多少年了,还是没逃开老男人的梗呀…得亏和风不在。”
话音刚落,竹帘被风掀起。
和风温润的嗓音袭来,带着几分笑意,“谁说我不在,都听着呢!”
尽管和风和云揽月在一起这么多年了,面对云窈和柏聿也始终喊不出一声“岳父岳母”
不仅是他有这种感觉,柏聿和云窈同样觉得怪异。
索性还是像往常那样相处。
“和风才不老,谁说和风老啊,和风可太好了!”云揽月咬了口柿子,甜滋滋的。
她的眼底全是对和风的宠溺,“是吧风哥?”
“咳咳咳咳…”和风实在没忍住呛了下,“按理说,该是舅舅。”
云窈笑道,“直接从舅舅变成欧巴了。”
柏聿闻言也跟着笑,望着她眼神宠溺,“老婆,还得是你。”
…
柿子饼出炉的时候,外面也飘起来碎雪。
雪花覆上枝头,落在饱满红润的柿子上,红白相衬,甚至喜庆。
有火色的蝴蝶从窗外飞进,围着云窈转了两圈,最终扑棱着翅膀落在她的肩头。
云窈知道这是那只白孔雀的爱人。
她笑容温柔,将柿子饼装好,“柏聿,我们去无忧河畔看看日成吧?”
这次云窈生日她没让儿子赶来雾城。
无忧河畔离不开柏晟。
柏聿拎着食盒,牵着云窈往外走,“好。”
经过庭院时,落在云窈肩头的那只火色蝴蝶朝着院子里那只圣洁的白孔雀飞了去。
白孔雀见了蝴蝶,非常不争气地簌簌开屏。
“叙白的尾巴越来越漂亮了…”云窈忍不住感慨道。
难怪能把小蝴蝶迷的五迷三道的呢!
无忧河畔并不阴森,反而草长莺飞,四季如春,风景如画。
云窈许多年没来了,嗅到空气的瞬间忍不住深吸一口,“香香的~”
柏聿与她十指交扣,环顾四周,“崽呢?”
“来了,爹!”柏晟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看着自家爸妈嬉皮笑脸的。
完全没有一点“河神殿下”的样儿。
柏聿拧眉,“越活越回去了,没个正形,也不知道是怎么管住鬼的。”
云窈挤在两人中间,“你们父子俩怎么见面就吵嘴,一个比一个不听话。”
“老婆我听话…”柏聿去勾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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