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堕魔，不会再搅乱他的计划，不如，就放过她，饶她一命。
少年脑海中刚刚浮现出这句话，但这不忍仅仅维持一秒，一秒过后这一想法亲手被他推翻。
不，她必须死。
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她若不死，那将来，死的就是他。
女子沉睡的面容前，少年手心的黑气逐渐凝成一团实质，黑焰跳跃，似乎下一刻就要朝女子袭去。
但最终，少年还是没能得逞，因为那道焦急担忧的声音突然在他背后响起，让他神色凝重，只能暂时作罢收起手中的魔气。
“师父，师父，你醒醒啊师父……师弟，师父这是怎么了？”
阎夜拜襄芩为师后，水天归就把称呼改为师弟了，相较于落泽这个称呼，师弟算是对阎夜的承认。
“她昏过去了。”
阎夜语气无一丝波动，平静阐述这个事实。
这么一个大活人昏死在这他都没看到，他是不是瞎？
“……”
被阎夜这话噎住，水天归有些尴尬，一时竟愣在原地，找不到话来回他。
不过襄芩的伤要紧，水天归也没有纠住这事不放，只是抱起襄芩，急匆匆将她带回凤崖殿。
阎夜一愣，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怀里，心里莫名觉得失落。
失落？
他竟会觉得失落？因为那个女人？
阎夜冷笑，嘲笑自己片刻后才缓缓跟上前头男子的步伐。
一个敌人罢了，他又岂会对她手软。
崖边，小条青蛇盯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蛇脸上满是严肃。
他的背影，好似那位大人。
深春之夜，白光划破黑夜，给人间带来瞬间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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