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心中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即将被他联想起来，但每当他想要抓住那一闪而过的思绪和灵感时，它们却像滑溜溜的游鱼一般，稍纵即逝，难以捉摸。
“我之前也问过她，关于雪山或者雾气的噩梦，她都说没有做过，而且她似乎不怎么爱做梦。”阳凡一边挠着头，一边努力回忆着，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关键的事情，眼睛猛地一亮，“不对！她好像还跟我说过另一件事！她说自己好像有一次在梦中看到了两扇门，不过那两扇门很快就被关上了，紧接着，她的眼前便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然后她就在黑暗中昏睡了过去。”
“门……在黑暗之中……”韩立喃喃自语道，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就在这时，阳凡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韩立面前的碗筷，正准备伸手去收拾，韩立见状，连忙说道：“我自己去洗吧，在你这里吃饭已经够麻烦你了。”
“说什么呢！”阳凡瞪了他一眼，嗔怪道，“再这么说我可真要生气啦！”尽管嘴上这么说，但阳凡的脸上还是挂着微笑，她已经顺手把桌上的菜端起来，收走了。
韩立到井边碗筷洗了，顺便洗了把脸，眼睛一闭一睁，忽然感觉自己想到了什么，可是在睁开眼睛的瞬间那思绪又消失了。
于是他不断洗脸，睁眼闭眼，睁眼闭眼，再不断洗脸……
“……”阳凡刚出门就绷不住了，她抿嘴忍着笑靠近，“你在干嘛……”
“啊？我想到了！”韩立忽然站起来，将碗筷递给阳凡，然后跑进了屋里，“纸和笔……有没有……在哪里？”
“你等会。”阳凡见他想一出是一出的样子，都有些跟不上他的思想，不过还是尽量赶紧跑回屋里。
阳凡翻找了一下，将纸和笔从柜子里找到了:“你先用着吧……”
“哟你还画画呢？”韩立这时候发现了画板，还有画过的画。
阳凡赶紧把画盖住了，脸庞有些绯红地说:“没什么好看的……”
韩立苦笑，也没有勉强，于是将纸放在桌面上思索了一下，先画了一个人脑袋，很简单的图案，然后再另一边又画了个圆圈，在圆圈旁边标注‘脑袋’。
在这个‘脑袋’之中，他画了个火柴人，又将周围涂黑。接着另一边画了同样的脑袋，火柴人，涂黑，不同的是，这次画了两个小圆在里面，小圆并没有涂黑。
随后看着大概这个样子，阳凡也在旁边看，但是没有看懂那是什么意思。
韩立呼出一口气说:“我给你解释一下，这是个人头……人的脑袋。”
“嗯嗯。”
“这个圆圈也是，我做了标注。”
“嗯嗯。”
“这里面有个小人，把它想象成你妹妹。”
“嗯嗯……恩？”
“然后她在一片黑暗之中，最后第三幅，她看到两扇门被打开了，那是一双眼睛，眼睛睁开了。”
“恩？？？”
“你看懂了吗？”韩立给她解释完看向她。
阳凡仍旧呆呆地看着画纸，眨巴眨巴眼睛:“看能看懂……但是不理解你说的什么意思。”
“看懂就行，那我继续给你解释，看着我”韩立说着让阳凡盯着他的眼睛，不过阳凡看了一下就把头别过去了，韩立也有些绷不住，“别笑啊，我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
“……好。”阳凡咳嗽两声，然后盯着韩立的眼睛，不过不得不说，韩立这个人虽然相貌平平，仔细看却也五官端正，炯炯有神，毕竟相貌平平本身就是一大特点。
随后阳凡认真地盯着韩立的眼睛看了，似乎都能在里面看到自己的身影，她咽了下唾沫，不由想要转移目光了。
“继续盯着，我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个。”韩立此时却是认真地跟她说，“你妹妹说她没有做梦，这件事或许不假，但她可能陷入的地方属于中度层。”
“中度层？”
“人的梦境，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也许连接着其他平行世界，也许连接着不同的维度……在来这里之前，我住在一个老太太家里。”韩立这时候忽然提起别的事情了，“那个老太太或许你也知道，就是之前阴间的时候，住在对面那家人，他家墙上挂着的照片里的老太太。”
“啊？！”这下阳凡惊到了，“原来她还活着啊？”
“是的，只不过她不知道因为什么，总会时不时会消失，然后陷入泥潭之中，去往阴间。”韩立说着摸了摸下巴，这是他目前还没搞清楚的问题。
“我大概知道……”阳凡这时候也想起了她看到的那副景象，“在阴间的时候，我看到过她家里人对她进行召唤。”
“召唤？”
“对，烧纸召唤，把老太太的灵魂呼唤过来。”阳凡点点头，“看上去老太太还挺勉强的样子……而且和那家人相比，老太太温和多了。”
韩立沉思片刻，这个问题的坑被填上了，于是不再多想，于是对阳凡说:“现在回到阳沁这边，她陷入的地方或许未达到阴间，但却不在现实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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