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又回过身，来到陈北面前，
“陈总，你有什么吩咐？”
“坐下说！”陈北边上捡把椅子坐下，杨萱和柳媚也一边坐下，
“没什么事，随便问问，我们不在这段期间，公司都还好吧？”
“挺好的！”柳媚道：
“电子表和磁带销量都不错，上月的销售报表已经出来了，一会我拿过来给你们看看。”
“嗯，好！”
“不过，陈总……”柳媚稍犹豫下，“你和杨经理是刚从市里那边开会回来吧？”
“嗯，怎么了？”
“现在市场上很多小摊小贩，不都是到咱店铺里拿货，然后去外头摆摊，要么走街串巷销售，
给店铺的生意，能带来一两成的量，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好些小贩都被投机办给抓了，罪名就是倒买倒卖，货被缴了，人被抓进去，还要罚款。
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我就怕咱下面的店铺生意受到影响。”
陈北道：“这投机办的闲得蛋疼，搞这一出干嘛？圈钱啊？”
“我说得就是这个！”柳媚道：
“这些投机办抓人，都有选择性的，就抓贩卖磁带、电子表的，这不是摆明针对咱嘛！
对此，我专门去了解了下，说是咱这电子表生意，抢了它各大国营百货店柜台的顾客，故意打压，
陈总，这肯定是上面授意的，咱可得小心些。”
陈北冷笑声，
“抢了它们生意？不从自身找原因，偏偏要使这些下三滥手段，什么玩意！”
柳媚道：
“要不要跟投机办那边说说，好生商量下，别闹太僵了。”
“没用的！”陈北摇头，
“你刚不都说了，这是上面授意的，他们要折腾就折腾吧，我正经开店铺，总不能来封店吧？
抓是抓不完的，一切由消费者来决定，先这样，有其它情况再跟我讲。”
柳媚点头。
“对了！”陈北顺嘴问起，“你那个前夫，我们南下去香港时，在广洲遇见了，身边还有个女人，这你知道吧？”
柳媚点头，
“钟经理先前跟我说了，我跟这人再无任何瓜葛，去了南方更好，我也能清净些。”
陈北点头，不多说，“行，那你们忙吧，我上楼去了！”离开了办公室。
来到楼上经理办公室，钟德发一身西装躺在沙发椅上，鞋子甩在一边，一手还抓着领带，面红耳赤，正睡得香呢，嘴里不时嘟囔着，
“嗯，喝，继续喝……”
他这过去瞅了眼，一身酒味，这是喝了多少？
没去叫醒，让他睡吧，过去坐到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看起文件来……
两个多小时后，人迷糊醒来，嘴里含糊说着，
“水，水，给我杯水！”
他这又起身，倒了水过去递给人，钟德发接过，仰脖就喝，几口到底了，
“还要吧？我再去给你倒杯！”
“嗯？”
钟德发这才发现站一边的陈北，忙从沙发椅上下来，“北哥，你……你怎么来了？”
踉跄着要站起，
“行了，行了！”陈北对人压手拦住，自个坐到一边，
“歇着，歇着，别摔了，你去参加前女友婚礼，喝这么多酒干嘛？至于这么伤心嘛？”
钟德发靠沙发椅上，道：
“北哥，我跟那女人没任何关系了，怎么可能替她伤心，她不是发请帖要我去嘛，不就是故意气我。
像你说的，我要不去，不就被她给小瞧了，我就打扮得正式，带着女人光明正大的去，哼！”
陈北“呵”声，还真带女人了，好奇道：
“你带谁去了？”
钟德发有些讪讪道：“柳……柳经理！”
陈北倒是诧异了，我说刚那女人脸有些红，敢情也喝酒了，
道：“你俩怎么凑一块去了？人都离过婚的，不介意嘛？”
钟德发面色稍不自然，吱吾着，
“北哥，我俩没什么，就是上下属的关系。”
“我不管你们什么关系，自个管好裤裆你那玩意，想好了，那就掏，没整明白，那就给我悠着点”，
不在这上多说，道：
“跟你说正事，这边等八皮回来后，让他看着，你去庆阳镇那边施工现场，进度给我盯好了，年底前一定要完工，明年年初就会有国外的冰箱新生产线引进，这才是咱电器公司的重点，绝不能耽误了。”
钟德发点头，
“好的，北哥，后面我就住那边好了，反正我就一人，没什么事。
不过，北哥，这边商铺小贩的事情，柳经理有没有跟你说？对咱……”
“这我知道！”
陈北道：
“小事，如今外面市场改革都是如火如荼，有些人想倒行逆施，那就是螳臂当车，注定是要失败的，
这你不用管，有我在，你只需要负责厂房建设。
小德啊，人家之所以敢找咱的麻烦，很重要一点，因为咱还不够强大，拳头还不够硬，人家才会肆无忌惮，
所以啊，只有把德北电器做强做大，让人仰望的地步，到了那会才能说是有了些成绩，可是稍微沾沾自喜了。”
钟德发点头，
“北哥，那要不我现在就去工地现场抓着……”
“那也没那么急！”陈北道：
“也是一领导了，别想一出是一出，等八皮回来的，然后你们内部开个会，把一些事务都交代好，然后再过去，别这么冒冒失失的。”
说罢，起身，“你歇着吧，我先走了！”离开了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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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交替，时间飞逝，一睁一闭间来到了84年，新年的第一场雪如约而至，
晚上下了一夜，一大早，院里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银装素裹，这会还在下着呢，陈北站在屋檐下，看着纷纷扰扰的雪花，
又长了一岁！
小丫头和隔壁的小胖，在院里疯玩着，一会堆雪人，一会摇那桂花树，嬉笑玩闹，孩子嘛，最喜欢下雪了，
“大哥，大哥……”
小丫头跑过来，拉着他手，“你帮我们堆雪人，要最大那种，快去嘛，一会雪都化了。”
小手冰凉冰凉的，脸蛋冻的通红，边上小胖子也是，挂俩大鼻涕，每次眼瞅要落嘴边了。
“滋溜……”一下，给吸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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