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这样，”顿了顿，老贺补充道，“还有就是我这形象不行，外加上镜之后嘴皮子不够利索。”
“所以现在想重操旧业了？”我问道。
“哎……”叹了口气，老贺无奈道，“得养家糊口啊。”
“没问题，”掐灭烟头，我直言道：“孙杰谢纯你都认识，回头你直接找他们，就说我让的。咱们这么多年的老交情了，我让他们有活第一个考虑你。”
见老贺咧嘴，我正色道：“不过有言在先，我们公司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客户部门对供应商虽然有推荐权，但给钱的还是采购部。所以如果你现在再想接我们公司的单，对账期这事儿……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这都好说，”老贺点了点头，轻松道，“你都说了，咱们老交情了。我还怕你们公司跑了不成？”
在谢绝了老贺说要请客吃晚饭的要求后，我和他分开，他继续工作，我则游手好闲地继续闲逛……
好在也没晃荡多久，那边陈依依结束了一个镜头的拍摄。因为牵扯到道具布置的变更，她得空能休息一会儿。也是趁着这个功夫，我来到她面前跟她打了招呼。
陈依依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跟老贺如出一辙般的惊奇道：“你怎么在这儿？”
闻言，我立刻板起脸，面无表情道：“不欢迎我？那我走了。”
“那你走呗，”陈依依明显不吃我这套，语气平静地说道，“也不是我叫你来的。”
见她不搭茬，我看看周围，见没人注意，低声哀怨道：“哎……你以为我不想走？你以为我想来？你在这儿好歹工作挣钱，我这算什么？纯粹为了给客户面子，白白浪费大半天时间不说。最关键的是，我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顿了顿，我仰天长叹道：“昨天才出差回来，都没时间休息休息，真是劳碌命啊……”
见我这期期艾艾的样子，陈依依捂嘴笑道：“刘总，我可是听说，你现在是你们公司股东。就算再忙，那也是为自己挣钱。可不像我们这种打工人，上不能冒犯老板，下不能得罪同事。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哟呵！”我转头挑眉道，“陈依依同学，最近跟付总学了不少嘛？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刘总谬赞，”陈依依坦然接受道，“小女子不才，伶牙俐齿不敢当。充其量就是摆事实讲道理，适当表达一下社会底层劳动人民的现状而已。”
“恩……很好，”朝陈依依竖起大拇指，我赞叹道，“请你继续保持这种，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架势。”
“得了吧！”一改刚才的顽劣，陈依依有气无力地吐槽道，“早上7点就到了，一直忙到现在。累都累死我了。”
我好笑道：“大姐，你这是在挣钱呢。挣钱哪有轻松的？”顿了顿，我好奇道：“你们这预计还有多久能结束？”
见我这么问，陈依依叹气道：“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就是个工具人。导演说干啥就干啥，导演说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时候结束……”
“也是……”想了想，我赞同道，“你这情况确实有点特殊，也只能如此。”
“这话什么意思？”陈依依疑惑道。
“你是跟客户直接签的合同，”我解释道，“一般演职人员或者模特都是跟制作公司签合同的。形象气质，或者经验方面好一点的人，都是按时间算钱的，从抵达摄影棚开始，按小时计费。”
见陈依依一脸郁结，我好笑道：“所以我才说你这情况比较特殊。如果按小时收费的话，为了节省成本，导演肯定会尽可能快的结束拍摄。但对于你来说……这种顾虑不存在。所以我相信，但凡导演有点追求，他肯定会精益求精，多拍一些素材。”
“那就是今天不知道得到几点了呗？”陈依依悲哀地问道。
“也不尽然。”我答道，“你不按时间收费，现场还是有别人会按时间收费的。比如场地，设备，以及一些外聘的工作人员等等。只不过他们是论天算，而不会按小时算。”
“你这不等于没说嘛！”陈依依瞪了我一眼道。
呵呵一笑，刚想回话，我就看到了提着一袋吃食从门口走进来，正在东张西望的付东。于是我对陈依依道：“行了，你的助理到了。我就告辞了。”
说罢，我丢下陈依依，迈步朝付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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