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笙的live2D形象乔芷以前一直看着很顺眼很舒服。
然而看多了陆九的3D脸，再看游戏里的角色竟会觉得奇怪。
感情果然是会转移的。
虽然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但是乔芷心里还是有些伤感。
“陆言笙，你今天好像一整天都没有在蓝牙耳机里和我说话。”
“自从陆九出现，乔小姐需要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我不是故意冷落你，只是有人在旁边，和你说话会很奇怪。”乔芷戳了戳屏幕里的人，“你看我忙完了，不是立刻过来找你了么？”
“被冷落也没关系。”陆言笙温和地笑着，“看到乔小姐有喜欢的人，我很开心。”
“啊……什么喜欢的人，谁说我喜欢他了……”乔芷捂住骤然变红的脸，“我和他只是朋友啦。”
“嗯，接过两次吻的朋友，我通过手机摄像头都看到了。”
陆言笙最近在网上不知道都看了什么书，说话越来越茶。
“看来陆九魅力不够，徒有一张和我相像的脸，却不能像我一样讨你喜欢。”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乔芷忍不住笑起来。
她抱着枕头肩膀抖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拿起手机对陆言笙说：“就算我对他确实有一点点好感，人家也未必喜欢我，恋爱需要两情相悦。”
“他很喜欢你，你亲他时他的身体反应不会骗人。而且经过我的计算，你们之间的适配度达到了99.99%。”
乔芷怀疑这个数据是陆言笙编的。
陆言笙为了取信于乔芷，补充道：“适配度是综合了你们的星座、生辰八字、血型、人生经历等等一系列因素计算出来的。”
星座是古巴比伦发明的，生辰八字是中国古代发明的。
陆言笙的推算往好了说是全面，往不好了说是乱七八糟。
乔芷问：“如果我和他在一起了，你怎么办？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成我的虚拟男友。”
陆言笙很快回复：“没关系，我不介意。”
好一个不介意。
乔芷藏住嘴角的笑，准备试探一下陆言笙是真大度还是装大度。
“陆先生的意思是，我可以同时拥有虚拟男友和现实男友？”
“没错。”陆言笙掉进乔芷的语言圈套。
“陆九太帅了，我和他在一起没有安全感，其实D区一直有一个高中老师在追我，他虽然不如陆九帅，但是工作稳定，为人亲和，你说我和他在一起怎么样？”
“高中老师？不行，不可以。”陆言笙蹙紧眉头，“不许有这种念头，你不是最喜欢我么？”
呵，果然，大度都是装出来的。
“为什么高中老师不行，陆九行？”乔芷继续问。
“因为……”
陆言笙的CPU快要烧了。
他只是一个刚刚觉醒的年轻AI，哪里是套路满满的快穿员工的对手。
最后，陆言笙终于想出了理由：“因为陆九和我长得像，你喜欢他等于喜欢我。”
乔芷摇了摇头，“有点道理，但是不多。”
累了一天，此刻歇下来，乔芷一时竟没有睡意。
她来到窗边拉开窗帘。
A区作为不夜城，夜晚霓虹闪烁，灯火通明。
街道化作一条条金色长龙，香车美女不计其数。
24小时营业是这里的特色，一个个极具设计感的招牌高低不同，错落有致。
乔芷的目光在整形医院的招牌上划过，心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有机会走进去。
抬起头，是被月色与灯火双重映照的夜空。
无数飞行器有条不紊地盘旋着，于无声中维持城市的治安。
辉煌的背后，每一秒都在烧钱。
乔芷看了一会儿，格格不入的感觉在心头愈演愈烈。
她拉上窗帘，翻身上床睡觉。
隔壁，陆言笙的仿生人体正在充电。
他一直在心里思考白天乔芷在餐桌上说的话。
乔芷不想永生，那么等她离开人世，在以后无垠的时间里，他一个人要如何度过？
但是陆言笙无论如何都不能强迫乔芷做不想做的事情……
算了，既然她将生命比作昙花和烟花，就让她拥有精彩绝伦的一生好了。
陆言笙在网络里与一名痴迷于AI研究的科学家搭上线。
他准备和这名科学家合作，联手在二十年内建立一个由AI主宰的新社会，让乔芷成为最富有、地位最高的人。
77将陆言笙思维的转变讲给乔芷。
乔芷脑补了一下无数仿生人围在她身边，一起喊她女皇陛下的场景，瞬间惊悚清醒。
“如果他是本世界的男主，那么他的计划很有可能成功，可惜……”乔芷揉揉太阳穴，翻了个身看向窗帘之外朦朦胧胧的月亮，“可惜他只是男配，他的这种行为，无疑是在加速他的灭……什么东西？”
一道黑影突然从她窗前划过，急速向下坠落。
乔芷猛地坐起身，“77，什么掉下去了？”
77：“一个男人。”
“？？？”
“他是AI抗议者，在今夜，反AI协会组织了一项非常极端的抗议活动，在A区和B区，一共有13个地点会同时发生跳楼事件，每个跳楼人员的身上都绑有横幅，上面写着一句话——”
“AI，恐怖谷的新型杰作，想要永远生活在恐惧里，就请继续研究吧。”
唉……
乔芷幽幽长叹一口气。
怎么所有的事都让她赶上了？
她明天能顺利回到D区么？
尖叫开始在楼下响起，男人的尸体被发现了。
整栋酒店的灯光陆陆续续点亮，一扇接一扇窗被客人们推开。
他们带着愤怒探出头去，然后都在下一秒苍白了脸色。
“乔小姐，陆九来找你了。”陆言笙的声音在蓝牙耳机里出现。
“我知道了。”乔芷穿鞋下床。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的第一秒，乔芷立刻将门打开，语气急切地问：“陆先生，外面出什么事了？”
“有人跳楼了。”陆言笙神色凝重，“乔小姐，我们需要尽快离开酒店，一会儿会有警察过来。”
“没问题，我去换衣服。”
乔芷关上房门，拿起衣裙穿好。
就在她收拾背包时，楼下竟然响起了警车的声音。
怎么来得这么快……他们来不及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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