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芷掀开裴川的深色睡衣，将手撑在他精壮的胸膛上。
“你身上有很多伤疤，我一直想问你是不是故意被丧尸咬伤的？”
“是。”
“为什么？”
“……”
“哥哥，你不肯对我敞开心扉，我们要怎么卸下防备谈恋爱？”
“M病毒在不断变异，不同毒株会对人体造成不同程度的影响。”
乔芷弯下腰吻在裴川的胸口，“继续，我听着呢。”
“有些毒株会增强人类的视觉、听觉、嗅觉，有些会增强人类的耐痛力，耐受力，总之只要能抵抗M病毒的入侵，人们在M病毒的作用下其实可以达成「进化」。”
“你现在「进化」到什么程度了？”
“我可以听清别墅里每一道细微的声音，如果视野没有遮挡，1公里之外的事物我也可以看清细节。”
“那每次我看见你时砰砰乱跳的心跳声你岂不是都听到了？”
“嗯。”
“那现在让我来听听你的心跳声吧。”乔芷将耳朵贴在裴川心口，手指则敲击在他身上模拟心跳的节奏，“咚、咚、咚……跳得真快啊。”
“别玩了。”
又是一个翻身，二人位置颠倒。
裴川拢住眼前总是让他分心的一团软云，敏锐的触感让他指尖战栗，他没想到女人的身体居然可以这么软，简直像水气球一样轻轻碰一下就会受伤。
于是他忽然原谅了乔芷一直以来的胆小怕事，她的这种体质，不出去给丧尸送人头就是在做最大的贡献了。
“亲亲我吧，哥哥。”
乔芷被裴川的动作惹的心痒难耐，都到这种时候了，裴川怎么还是慢条斯理的！
“亲哪里？”
“这里，这里，这里……全都想要。”乔芷在自己身上乱指一通，“好冷，哥哥抱紧我。”
裴川的吻先在乔芷嘴唇上落下，这次他学会了闭上眼睛，由浅入深用心去感受亲吻带来的快意。
有一个词叫「一亲芳泽」，裴川初次在书里看到时被这种文绉绉的说话酸的不行。
然而等他自己亲身体验的时候方才发现，这个词着实不错，尤其是「泽」的三点水偏旁，真是妙。
随着亲吻位置的下移，身体似乎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这种无法自控的感觉让裴川不安，他从乔芷身前抬起头想缓和一下自己的呼吸，却被乔芷揽住脖颈再次按在她香滑软腻的皮肤上。
“哥哥，良辰美景，及时行乐，爱情就是要放纵着来嘛，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肯定都能承受住！”
“这可是你说的，一会儿不要哭着喊停。”
“不会不会，我……哎呀，你怎么还咬人哪！”
裴川竟是在她心口处咬了一口，好在他力度控制的很好，比起疼，还是酥麻的感觉更占上风。
上半身已经被裴川全方位照顾到了，现在乔芷身上还剩最后一层遮掩。
在察觉到裴川的手指碰到那一层布料时，乔芷没忍住害羞地闭上了眼睛。
……
…………
乔芷又睡到了中午。
若不是被大腿上火辣辣的痛感疼醒，她肯定可以继续睡下去。
昨夜裴川没有和她进行到最后的一步，乔芷当时红着眼尾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裴川亲了亲她泛肿的耳垂，“我可能不爱你，但我想我至少是喜欢你的。”
裴川在被乔芷发现真面目后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过假话，因此这句已经算是表白的话语立刻让乔芷酸了鼻子，“哥哥，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和我……”
“我怕你怀孕，你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的假设了么？如果我们共同孕育的孩子体内有大量的M病毒，它在你体内完成了丧尸化，那么它很有可能会害死你。”
原来他压下欲望都是为了她。
偏偏一直嘴硬着说自己不爱她。
“你变了，你以前可是有好几次都想杀死我。”
“是你改变了我。”
普普通通的六个字，沉甸甸的一句话。
平铺直叙不华丽的语言总是最为动人。
乔芷刚想泪眼汪汪地向裴川诉说心间彭拜的爱意，却不想裴川抓起她的大腿并拢在一起，倾身而上。
这这这？
坏男人，嘴上说着不懂爱，花样倒是很多！
……
好像磨破了，好像没磨破。
……
还没结束。
好累好倦身体已经麻了，难道M病毒还会增强他在这方面的能力吗？
……
不行，要昏过去了。
……
…………
最后乔芷果然昏过去了。
醒来后身体虽然疲惫但很清爽，看来裴川趁她不省人事的时候已经帮她进行过清理。
乔芷撑着手臂坐起身，她有些饿，可是又实在没有力气下床吃饭。
她端起床边小桌上的水杯刚喝了两口，裴川端着一份丰富的午饭回来了。
“先吃点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我能听到你坐起身的声音。”
“你现在听觉这么好，会不会觉得我们吵死了？”
“习惯了就还好。”
今天的午饭是茉莉做的，茉莉的厨艺确实是能吃但不好吃，难怪季阳之前嫌弃她。
不过能看出她很用心地在为大家准备午饭了，这一道道菜荤素搭配，虽然简单但是家常，吃在嘴里会有家的味道。
末世带给人类的打击其实远不止身体上的伤害，它的绝望、压抑、恐惧一直在悄无声息地侵蚀人类的精神世界，所以有很多人并不是被丧尸杀死的，是他们的精神世界崩塌了，他们不得已选择了自我消亡。
乔芷吃着吃着忽然眼眶一红。
裴川一直在旁边陪着她，见她哭了蹙起眉头问：“是身体不舒服么？”
乔芷摇摇头。
“我是突然感觉很幸福，我以前遇到过很多很坏的人，他们让我特别恨这个世界，那时我每天都在祈祷行星赶紧撞地球世界快点毁灭……可是经过这几天和大家的相处，我意识到人类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讨厌。”
裴川没有接乔芷的话。
他能理解乔芷的感受，但他过往经历的折磨远比她要深得多，与世界和解没有那么容易，围绕他的阴霾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驱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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