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一瞬间跌到一个硬邦邦的怀里。
米白色的真丝睡裙铺陈在男人黑色的家居服上。
顶上，中央空调还在呼呼地吹着，搭在身上的薄毯滑下，胳膊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陆南轻轻颤抖，背后的大掌贴着她往自己的方向压去，身子被人圈住，很快，唯一的凉意消散，她整个人都热起来。
比身上更热的，是双唇。
陆南被亲的猝不及防，脑子有点懵，他在干什么？
无缘无故的，亲她做什么？
亲就亲了，为什么要含着唇瓣吮吸。
她又不是糖。
这么近的距离，鼻尖除了男士沐浴露冷冽的清香，还能闻到一股很淡很淡的酒香味儿。
陆南清醒了点，手抵上他的胸口，从他唇上稍稍离开了下，影音室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跟前男人的眼尾微微泛红。
“沈叔叔，你是不是喝醉了？”
沈苍靠回椅子，手背盖在眼睛上，“嗯，是喝醉了。”
她眨了下眼睛，长长的睫毛一刷一刷的。
喝醉了，把她当糖吃？
没再听到声音，沈苍放下手，抬眼见她一副怔愣的模样，手指在扶手上点了点，“你上次就是这么亲的。”
“我？”
“不然呢，除了你，谁有这个胆子往我嘴上吮吸。”男人眼底划过一丝戏谑。
陆南轻“啊”了一声。
她转了转眸子，趴过去，沈苍的手自然地落到她的细腰上。
“叔叔，那是我的初吻诶。”
“怎么？”沈苍盯着她狡黠的眼睛，忍不住揉了把女孩脸上的嫩肉，“又打什么鬼主意。”
“你把我初吻拿走了，你得负责。”
“我给你负责？谁给我负责？”
陆南好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样，不敢置信，“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没亲过女人？”
沈苍胸膛起伏，冷眼睨着他，“没亲过女人，亲过小王八蛋。”
陆南轻哼了下，“我不记得了，我那个时候昏过去了，反正你先亲我的，你得负责。”
沈苍，“娶都娶了，还想怎么负责？上回戳了是不是也得负责？”
干嘛老提那个，陆南脸一红。
沈苍看着她，陆南搂住他的脖子，脚也挂上去，“你帮我找找三个姨娘呗。”
陆南窝在他脖颈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声音冷了下来，“找她们做什么？”
“想她们了，想她们三个叽叽喳喳的样子。”
“大难来临各自飞，这样的人，你确定还要留在身边？”
陆南直起身子，瀑布般的长发垂下来，沈苍拿手勾住一缕把玩。
“谁说让她们留我身边了，史家搬走了，那房子不还空着嘛，让她们住那去。”陆南抽回头发拨到一边，“怎么说也是跟在我爹地身边的人，总不能继续让她们在外面流浪。”
“然后呢，我给陆鞍养女儿，还得给他养小老婆？”
“不用你养，我会养。”陆南挺了挺胸脯，“我现在演戏了，我还画画，我可以赚钱了。”
活了二十年，只出不进的人很骄傲，一双眼睛熠熠生辉，明珠都不及它们亮。
沈苍注视着她，过会儿，支起长腿，慢悠悠道：“只不过亲了下，就要我做这么多事情？”
这叫多？他手底下那么多人，随便派几个出去都能找。
陆南想了想，公平起见，“那，让你再戳戳？”
沈苍直接把人从怀里拎起来，“滚回房去睡觉。”
“好类！”
陆南走得飞快。
沈苍被气笑了。
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什么事？”
韩岩缩了缩脖子，怎么听上去不是很爽的样子。
“阿双死了。”
沈苍收回落在门口的视线，“怎么死的？”
“不知道，查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安葬在淮村。”又提了一嘴，“太太的闺蜜夏芝小姐，就是淮村人。”
韩岩不解，既然葬在夏小姐老家，那么太太应该是知道阿双的死讯的，但苍爷又让他找人。
“还有，太太下个月的药我有去找姜医生配，他不在市医院了，前阵子也有人问过姜医生的去向，通过对方描述，这个人很像橙夏橙小姐。”
沈苍挂了电话，在桌边站定，随手拿了抽屉里的烟点上。
一股白烟从鼻孔里出去，烟雾迷蒙，男人的脸也变得模模糊糊的。
陆南在找以前的人，以前在陆家的人。
甚至，她知道阿双死了，却一个字都没提。
*
回到卧室后，陆南没忍住，跟橙夏分享经验，“电视里乱演的，接吻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除了呼吸声稍微重了点，才没有像那对演员一样，亲得那么缠绵，那么让人想扣脚趾。
橙夏睡迷糊了，都想骂这个扰她清梦的人。
她打着呵欠，“怎么可能没声音，我上回撞见隔壁那小两口在楼道亲的那个火热，我都恨不得没长耳朵。”
“嗯？”
“话说，你刚刚不鸟我是去亲亲了？”
这个时间，也就可能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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