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色一会儿一个变，每个表情都是最真实的人间悲欢。
王屿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好消息。要是色吃进去，一定是种水色俱全的好东西。就算小件也有其价值。”
口袋里的手玩件开始散发出热量。
不过因为它这段时间情况特殊，一会儿一个变化。王屿现在也说不准它现在感应到出来的结果是好还是不好。
自从前两天龙生把手玩件的异能抽离出王屿的识海，到现在王屿还是第一次接触原石。
摸不着规律很正常。
异能的确带给他很多赌石的便利。像这种情况，以前只需要动一动脑子，就能判断优劣。
如今是不行了。
但王屿并没有觉得可惜。相反只感觉到轻松。
人生没有不劳而获的好处或者利益，如果有，也很可能是裹着糖衣的炮弹。
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去偿还。
虽然龙生明确跟王屿表示他身上的问题并没有彻底解除，但已经让王屿感受到久违的轻松。
“那……那谁能告诉我，这色究竟进去没进去？没吃进去的话这料子能值多少？吃进去了又能值多少？”男人追问道。
向远峰歪着脑袋看了一眼王屿，开口道：“要是光看看就能知道吃没吃进去，那还叫什么赌石？是个长眼睛的就能看出来。 不过值多少嘛，我倒是能给你分析分析……就怕你不愿意听真话。”
男人这个时候哪里管的了这么多，一门心思就想知道这块达马坎还能值多少。
追着向远峰一通问，最后果然得到了一个自己不爱听的答案。
向远峰说道：“色吃进去的价值不好判断，因为要看最后能取出多少挂色的部分。但色吃不进去就简单多了。综合因素都考虑进去，五万块顶天了。”
看男人的样子像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蔡晨打圆场，“这不是还不能确定究竟色进没进去吗？别自己吓自己。有时候就是考验心态。谁的心态能稳住，谁就能笑到最后。”
向远峰深以为然点头，“这话不假。赌石靠经验看眼力。解石头考验心态。因为你不知道要下多少刀才能把表现解出来。希望永远在下一刀，也有可能是下一块。充满未知才是赌石的魅力所在。”
男人哭丧着脸，“我不想感受魅力，只想赚钱。”
向远峰毫不客气地说道：“那你可能选错方向了，这位老板。靠赌石发家致富，没准还不如买彩票来的及时。等你一边赌石一边摸索出来经验，都不知道砸进去多少真金白银了。”
男人声音透出哭腔，“可这料子是我二十万买回来的啊……”
这题韩清会，他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冲男人说道：“二十万对赌石这个行业来说，还没入门呢。要是你有钱，先准备个千八百万，霍霍完了就算幼儿园毕业了。”
这话一听就是向远峰教出来的。
男人脸都变色了，同时也算是看出来了。在这几个人里也就王屿算个能好好说话的对象。
所以他连忙将目光投到王屿脸上，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王屿摇头，“这件事没人能帮忙拿主意。得看你自己。”
尤其男人的抗压能力一般，自己做出的决定出了纰漏都不能坦然接受，更何况别人帮他拿的主意。
傻子才会蹚这趟浑水。
蔡晨大约是看男人这模样生出了恻隐之心，说道：“我听出来了，你这料子现在卖跟切垮了卖没什么差别。但切开还能搏一搏，没准单车变摩托。你是要自己好好选一选。是卖回五万拉倒，还是解石。反正最坏的情况也就是现在这样了……”
他总结的很到位。最坏的情况就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毕竟这料子的水头跟种质在这摆着，一眼能看到底。
有色加持就涨、没色加持就垮。
男人犹豫了好一会儿像是下定了决心，但眼巴巴地看着王屿，“老板，我有个不情之请……”
向远峰：“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就别说了……菜来了，大家赶紧吃完赶紧各忙各的。”
王屿点点头表示认可向远峰的说法。
顺手人情做到这份上也可以了。
吃饭中途，男人去了一趟卫生间。到最后这顿饭结束王屿韩清为结账推来让去的时候，男人说他已经把账结了。
这下虽然是不用抢着付账了。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男人打的什么算盘。
吃人嘴软这话真的深入人心，连向远峰都没办法理直气壮地出言奚落了。
男人可怜巴巴的说道：“老板们，这附近就有一家解石的店。距离很近，不会耽误你们太长时间。”
韩清说道：“不是我们不愿意帮你这个忙。实在是就算我们去了，这石头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不会因为我们的到来或者缺席发生任何转变。”
男人点头如捣蒜，“我知道我知道。就是我自己心底没底，想着几位老板要是在场，能有个心里寄托。”
向远峰嘿嘿笑起来，“你这人也是有意思。赌石赌回来不去解，反而带去龙王庙求神拜佛。这会儿解石也寻求心理寄托。老板，你这个心理素质真的不太适合这一行。万贯家财都不够贴的。还是收手吧。”
男人叹了口气，“这是最后一块。如果能侥幸把借来的钱买回来，以后就再也不沾这些东西了。”
这个承诺可信度不高。
输了的人惦记着翻本；赢了的人就想赚更多。
这是人性使然。
所以不管是王屿还是向远峰都没把这话当回事。
男人见他们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模样，连忙开始赌咒发誓。越说越不着边际。
最后向远峰说道：“得得得，走了走了走了。就是解石，说那么多废话，听着耳朵都疼。”
男人连忙招呼着几人跟自己走。
蔡晨表现得很激动，他算是正儿八经第一次见证赌石的过程。因此问的问题比较多。韩清负责解答，男人时不时也说上一两句。
王屿跟向远峰落在后面，王屿问道：“这可不像你的作风。难不成也好奇那块料子的色吃没吃进去？”
向远峰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要是就这么拉着你走了，你铁定后面也玩不舒坦。得了吧，长痛不如短痛，干脆给他半个小时把料子解了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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