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虚无空间？”
文陵族殿内，森玦合上手中的卷轴，饶有趣味的看着玄音。
“能不能去？”玄音望着森玦声音平静。
暗红色的眼睛看了玄音几息，森玦神情认真的摇了摇头：“生者与亡灵之间的界限也有天意。”
“这个空间虽然是神槐所化，但和普通人死后去的忘川没什么区别。如果你死在这里，你的灵魂立刻就能前往。否则免谈。”
森玦的话没有任何打趣之意，玄音则忍不住皱紧眉头。
只有死者能前往，那岂不是只能在这干等了？
望着玄音眉头紧锁的模样，森玦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侧身看向窗外的巨树，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玄音，做事可别认准一个地方钻牛角尖。有时候从其他角度看问题，或许更能找到答案。”
“比如什么？”玄音神情有些困惑。
“比如你要先确定虚无之地是将文陵族人困住的囚笼，还是保护他们的屏障。”
森玦回眸，望着玄音错愕的脸庞眯了眯眼睛。
“而且为什么鬼域灵州那些鬼魂宁可在外游荡，也不愿意前往忘川静候轮回。这些问题你想过吗？”
玄音神色微变：“你的意思是，负责轮回的忘川之地出了问题？”
森玦点了点头：“极有可能。”
神槐树保护了文陵族十万年，就算是如今的树种。祂也不会伤害文陵族人。
而那些被神槐接纳的灵魂，想要起死回生就必须从神槐树中离开。
可一旦离开神槐，本就是灵魂状态的文陵族人，便会无可避免的被吸引到忘川。
或许，神槐树就是为了保护他们不被忘川的力量吸引，所以才封锁着虚无之地不肯让他们离开。
至于神槐树为什么不想让他们前往忘川，答案就在忘川之地的最深处。
想到这里，森玦望着玄音悠悠道：“当初你冰阳灵宫碎裂的时候，我用来补全你灵宫的材料，便是凶兽从忘川给你带来的。”
“什么？！”玄音面色铁青的瞪大眼睛。
伸手覆在丹田处，玄音不曾过度运灵，便能感受到其中雄厚的力量翻涌而来。
以前玄音只觉这是血灵对自己诡灵体系中和加成后捣鼓出来的玩意，实在没想到，这竟然是忘川之地的产物！
要是能够保证这东西一直相安无事那的确很好。
但对于本就是修炼血灵的诡灵师体系，森玦给自己按上忘川界的东西。这跟在自己身上种个小鬼有什么区别？
一股无名的怒火直冲天灵。
玄音面无表情的摸起一旁桌上的匕首，下一刻扭头对着森玦的脑袋直直插去！
嗡——
眼前的空间被玄音突如其来的匕首刺出阵阵血色涟漪。
森玦立在涟漪之后，望着近在眉心处的匕首，看着玄音戏谑一笑。
“死丫头气性那么大啊？”
伸手一把握住玄音的手腕，森玦向前半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玄音，略有几分温润之气的中年音色不急不缓。
“放心，起码的分寸本座心里有数。将那东西放进你灵宫之前，我已经检查过几遍了，不会出事。”
“你商量都不跟我商量一下，我凭什么信你？你骗我骗少了是吧！”
玄音恼火万分的向后挣脱，却依旧被他死死的擒住手腕。
见此情景，玄音对着他的手掌张嘴就要咬下去。
望着玄音四颗恍若白霜的尖锐龙牙，森玦脸色一变，这才忙不迭地的松手避开。
退开几步，森玦略有些无奈道：“你有空跟我在这秋后算账。倒不如收拾东西去一趟冥界辖区。或许能问出些有用的事情。”
玄音脚步一顿，血瞳盯着森玦面色不善道：“北冥族有人知道忘川界发生了什么？”
森玦耸了耸肩：“没人知道，但作为修炼灵魂的古族。分出一缕灵魂帮你去忘川界一看究竟，这么简单的事应该能做到吧？”
此言一出，玄音眉头微皱陷入了沉默。
九界很少有人修炼灵魂。普通人的灵魂境地在黄境上下，修灵师灵魂大部分在玄境。
唯有少部分天赋高的修灵师，灵魂才能到达精神系修灵师所在的地境灵魂。
而灵魂与本体分离，并且前往忘川还能回来。做到这一步的人，灵魂起码得到达天境才行！
让这样一个北冥族人代替自己去忘川界，这可行吗？
望着玄音沉默不语，森玦轻笑了一声又道。
“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你可以找你亲爹呀。他的话，不用分离灵魂也能前往忘川。”
玄音神情意外：“为什么？”
森玦脸上笑容加深：“因为他是个半死之人，忘川界会收他的。”
玄音：“……”
她如今算是看明白了。
这个森玦，强是真强，贱也是真贱！
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不等玄音将丹药灵石之类的消耗品全部备好，一阵夹杂着狂风怒吼的惊呼声从窗外传来。
玄音放下空间玉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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