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一时无法建那么多商线，也可以慢慢来。
梁尚臣看了儿子一眼。
见他的确想不通，不由摇头叹气。
“你还有得学，以后寻着机会多跟福惠郡主接触，多学学。”
虽说儿子比阮昭年龄还小，但也就两岁的差距，却是一个天一个地，多少让他有些挫败。
“首先第一点，便是循环往复，春又复生。拍卖行每次出现的拍品价格都不低，仅仅半年就已坐拥金山，一时还好，若长远下去，定会失衡，会招惹更多觊觎和仇敌。”
梁炳轩也不笨，甚至可说一点就通。
他面露错愕，恍然道：“就像一片草原，如果有一个地方的草吸取其他地方的水分茁壮自身，致使其他地方的草无法生长，这片草原也无法继续存在，因为它会吸引来更多觊觎，最终只能毁灭。”
梁尚臣点点头，“不错，不过你还说少一点，那就是以钱养钱，我们这么多人，往百宝拍卖行里砸钱，总有被掏空的时候，她开放商线合作，便是帮着我们继续挣钱，好能继续补给百货坊，说明白便是把我们当钱袋子。”
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但这并非最厉害之处，厉害的是第二点，闭环锁阵。”
这个梁炳轩就有些不明白了。
梁尚臣慢悠悠品着杯中的葡萄酒。
“百货坊的野心大着，她要的不是一个国家，或者某个领域巅峰，而是整个天下，如今我们梁氏成了她的合作者，商线为其所用，若所有与我们相同的大小势力都与她合作，结果会如何？”
梁炳轩眉头微拧，稍一想后，眼睛骤然睁大。
“她想掌控我们所有人？”
梁尚臣轻笑，手指敲击桌面，面露佩服和无奈，“她想掌控天下。你可明白梁氏为何明确独立，不作皇商？”
梁炳轩点头，“梁氏在各国皆有产业，牵一发而动全身，若偏向哪国，都能招致猜忌，引来灭顶之灾。”
便是这样，他才无法理解百货坊的做法。
梁尚臣点头，“其实梁氏还有一条祖训，只是多年来一直无法达成，便是若有为之，天下往矣。梁氏虽大，却终究受制，不偏而立，其实也是一种妥协，百货坊却不同，打一开始，走的就是霸道之路，也的确有此资本。”
说到这里，梁尚臣又忍不住摇头失笑。
毕竟真没有谁，能轻易把这么多大势力集结起来。
更没有人，能轻易对他们进行牵制，让他们即便被拿捏，也心甘情愿。
能走到这位置的没有蠢人，但他敢肯定，多数人的选择会和他一样。
因为百货坊可能并非正处于茁壮生长的树苗，而是参天大树的小小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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