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说话吧。”云倾的语气，十分平静，并无任何变化。
小沫看着她冷静如斯，心中明白，怕是小姐早已经知道一切了。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也让自己平静下来了，“是奴婢对不起小姐！奴婢愿以死谢罪！”
“你当知道，我要的，并非是你以死谢罪。就算你死了，你觉得一切就都过去了吗？”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奴婢……奴婢……”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姐说才好。
小姐对她的好，她怎会看不见。
“我不想听对不起，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小姐， 我是芜侧妃送入镇南王府的，但那时候她只是说要给我找个好去处，奴婢也未曾多想。
芜侧妃只是叮嘱我，进了主家后，一定要对主子好，忠于主子，要成为主子最信任的人，要成为对主子最有用的人。”
云倾撇了撇嘴角，芜侧妃适合去做传销头子，这一波洗脑，恐怕一开始小沫自己都搞不清她进府是要做什么的吧？
“然后呢？”
小沫摇了摇头，缓缓道：“没有然后了！这么些年来，芜侧妃从未让我做过什么，只是偶然问候过几次，问我在府中过得好不好。”
也因此，她对芜侧妃是心存感激的。
云倾笑了起来，所以，人心便是这样笼络的。既不让人发现这是她的人，也能够更好的打入敌人内部。
“和你一样的，在镇南王府还有多少人？”
“小姐，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是芜侧妃的人，一开始，她从未想过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直到最近，她才慢慢觉得有些不对劲。
“奴婢不敢隐瞒，虽然奴婢是芜侧妃送入镇南王府，但这些年奴婢在府中，一心都只想着小姐的事情，都只想着如何将小姐伺候好。
奴婢从未觉得我是芜侧妃的人，芜侧妃也从未找过奴婢，若小姐不相信，奴婢愿以死谢罪。”
“行了，别动不动就是以死谢罪！既然她这次没找你，那想必是还留有后手，你还有大作用。”
“小姐，奴婢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云倾笑了起来，“若我今日没有问你，若这几日我没有有意无意的点你，恐怕当你成为她手中那枚棋子的时候，你自己都不知道。
芜侧妃是个厉害的角色，这也是我从未想到过的。”
“小姐，奴婢要怎么做？”
“你什么也不需要做！一切照旧便好！”
小沫闻言，直接走到了云倾身后的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两个瓶子，迅速打开，一口气全都将里面的东西吞了。
云倾见此，厉声道：“小沫！你在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毒？”
“小姐！我也和许江他们一样，我的命，就掌握在小姐手中。只要小姐不给我毒药，我就不能活。
不管是谁，奴婢都不会因为她去伤害小姐。”
小姐是比她亲生父母待她都好的人，谁都不能伤害小姐。
云倾没再说什么，只是越发的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芜侧妃在京城谋划了起码十多年，这不知道在京中埋下了多少人。
最得她信任的丫头，还有死了的云柔，不可谓不让人心惊，这个女人的心计，太可怕了。
十多年的谋划，又怎会是一朝一夕就能全部查清的。
她将自己想到的所有可能，都提前做了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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