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着重的清冷提问，犹如一把锋利刀刃，瞬间斩断了谷雨乱麻般的思绪。
这个问题也犹如利刃般架在谷雨的脖子上。
在影的清冷审视中，谷雨甚至看到可能的背叛。
或是一种逃避……
谷雨低下头，自我审视地自言自语。
“这是一种逃避吧……被关在渊月走廊无法脱身，让我产生这种想法，将军大人……”
影没有回话，安静地听着谷雨的自我剖析。
“……说来有点自大，期间我想过我之所以被抹除于世的原因，可能是我有着某种权威。”
“嗯，与高天博弈的权威。”
“呃……谢谢。且算是这样吧。”
影的突然认可让谷雨高兴且诧异。
有了这份共识后，且确定影在认真倾听。
谷雨一五一十地把他的想法全部剖析了出来。
为了抹杀这份权威，甚至威胁世人。
高天粗暴地抹除了世人的记忆。
但这相当于否定过去，相当于是一个谎言。
记忆被抹除至今，谷雨认为他所做的事情仅仅是支持他人去戳破谎言。
更准确地说，是还没有戳破谎言的筹码。
他仅仅是架起了一个赌桌。
而赌桌上，至冬和深渊就是两个最大的玩家。
是能决定赌局走向的玩家。
“……当真有人戳破谎言，权威便会产生，我的这份权威或许会嫁接到戳破谎言的人身上……我就忍不住去想，那些名为命运的东西，会不会也跟着一起转移呢？”
谷雨说完，细想地话有点不切实际，不由地发笑。
而影听完这些，则毫不客气地给出了她的看法。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天真想法了？难道忘了我是谁吗？”
“……”
谷雨一脸愕然地看向影，发现她正双手抱胸，一副高傲姿态。
尽管都是正坐，且她还比自己要矮上半个头。
但谷雨此时觉得影仿佛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
难道忘了我是谁吗？
！
谷雨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天真。
影是一方的执政神明，她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因果命运。
想要摆脱纠缠，除非离她而去，否则想要渴慕长久安宁，确实奢侈……
“……是我天真了，将军大人。”
多了这个因素后，谷雨又开始了自我审视道。
“因为被囚禁的无能为力，我只能寄希望于他人。甚至还有过放弃的念头，有点不像样呢……”
谷雨低头看着一路战斗过来，身上还留下的痕迹，在影面前多少觉得狼狈窘迫。
但已经剖析至此，他对此一笑而过。
重新抬起头望向影，他心里还有最后的一份心情。
“但是你会来……我很高兴……”
谷雨说完，他的手忍不住地朝影的脸上伸去。
当看到时，他又理智地停了下来。
可在收手时，却被影抓住了手腕。
“将军大人……”
谷雨一时间不知道影是什么意思。
只见她貌似又生气地质问道。
“为什么又要回避？你的懈怠我可以原谅，反正你逃不出我的手心。但为什么要回避我们的感情？”
“我们感情？！”
谷雨如同触电般知道了她的意思。
“现在将军大人的记忆还未恢复，可能会觉得失礼吧？”
“失礼？”
影不以为然地质疑道，随即还问了一个问题。
“感情会因记忆消失而缺失吗？”
谷雨内心下意识地否定，他当然不希望这种事情。
“不会！但……但也需要一点时间确认吧？”
“需要时间确认。”
影貌似得到了令她满意的回答。
她松开了紧抓谷雨的手腕，眼睛直勾勾地看来。
“我们还没确认过吧？”
“……”
谷雨哑然，完全没想到她居然在执着于这方面的事情。
瞥见谷雨还是有点回避地后倾，影继续强硬地紧抓谷雨的手腕。
“在我还有记忆时，留有对你是我什么人的定义……”
听到这话，谷雨有种无处可避被逼到墙角的感觉。
但又心头悸动，竖耳听到。
“……君臣之礼，伴侣之仪，肌肤之亲。现在我只确认了第一条，还未感到心满。”
这三个定义钻进耳朵里，谷雨觉得全身瘙痒发热，内心苦笑无语。
她还是没有一点羞耻心。
“我……你能忍耐一下吗？”
“忍耐？”
谷雨从中听出了影的不耐烦，甚至有种快要抵达她的忍耐临界了一样。
而后又听到了她满是怨气的理论。
“三次了，这是你第三次回避了，我讨厌这种乱糟糟的感觉。你既然也觉得记忆不应构成阻碍，你我不应都欢心于这份感情无论受到什么影响都能得以延续吗？”
“……”
谷雨顿时被她问到了。
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又无法反驳。
不过，她那熟悉的霸道作风，倒是没有因记忆的缘故受到影响。
“还是这样霸道……”
谷雨朝她伸出手掌，这一会终于摸到了她的脸颊。
但谷雨看到她并不满足于此，于是拿起她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柔声笑道。
“一切的起因，都是在那晚由你开始的，影。”
影目光一滞，她仿佛觉醒了什么般。
手掌在谷雨的耳朵，鼻子，嘴巴摸索。纤细的指尖划过脖颈，锁骨，探进衣襟……
谷雨微微咬牙，感受着脸上的燥热，闭上了眼睛。
随后，她那双手更加肆无忌惮扯开了衣襟，幽香萦绕的玉体跟着压了下来。
仿佛回到了那晚迷乱的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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