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怀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楚承和楚玄只能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们的舅舅是个温和的好人,但实在不是个敏感的人。即便赋闲在家,也不能完全就关起门来过日子,若有个什么事,岂不是一点应对都没有。
“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不如冯夫人自己说吧,看冯夫人的做派,不像是敢做不敢当的人。”
“王妃娘娘倒是看得起我,的确,做了就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徽京城有关王妃与淮南王世子的传言,是我让人添油加醋传出去的。怎么样,这个故事王妃娘娘满意吗?”
说着,江袖又转头看向楚玄,“宁王殿下,这个故事如何,本是情深义重的宁王殿下,忽而变作了横刀夺爱的卑鄙小人,还真是有趣啊”。
江怀总算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何事,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
他的女儿一向知礼,怎么会在背后做这种恶意中伤人的事情呢。
“袖儿,你糊涂啊。为父知道你心里苦,可冯兴的事与二位殿下有什么关系,反而是我们差点连累了他们。二位殿下的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事他们也无能为力啊。袖儿,你平日里最是温顺良善,如今怎会成了这般模样呢,你让为父痛心啊。”
江怀说着,忍不住落泪,心中愧疚至极。
“二位殿下,你们有老夫这样的舅舅,实在是运气不好。老夫不但在朝堂上立不住,就连治家也是一团乱麻。之前老夫还在犹豫要不要举家迁回钦州老家,如今老夫下定了决心,阖府上下收拾一番,过几日就回钦州去。”
“舅舅,不必如此。”见江怀涕泗横流,楚承于心不忍。
“殿下,无需再说,老夫心意已决。到钦州去,我们还能过得安乐些,若是留在徽京,其他人想攻讦殿下,我们就是最大的漏洞啊。殿下,是舅舅对不住你们。袖儿是糊涂了,养不教,父之过,王妃娘娘,老夫代她赔不是了。”
楚承连忙搀着江怀,不让他弯下身去,“舅舅,这件事我们没打算追究,只是不希望表姐再糊涂下去……”
还未等楚承把话说完,一个有些刺耳的声音传了进来。
“父亲,您在说什么,要回钦州,我们为什么要回钦州,咱们沐国公府可是一等国公府。就算如今父亲免官在家,可未必没有起复之日啊。而且钦州的书院怎么比得上徽京,我们兄弟还要读书。父亲,眼下二位殿下在此,您让二位殿下在陛下面前求求情。我们都是一家人,若有个灰溜溜回祖籍的母族,二位殿下也面上无光啊。”
说话的正是江怀的长子,与江袖一母同胞的江初。
“初儿,不得无礼,为父心意已决。我们在徽京,帮不上殿下的忙,还会连累了殿下。”
“父亲,您怎么那么糊涂啊。贤王殿下可是陛下的嫡长子,只要有殿下在,我们江家可比那杜家名正言顺多了,一时的失意算得了什么。二位殿下,父亲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了,还请二位殿下不要往心里去。”
听到江初的话,楚承直接笑了出来,一看楚玄,面上的表情也是意味深长。
他们本以为舅舅只是不适合朝堂,但总算将家中子女教养得不错。如今看来,是他们想多了。
眼前的江初分明不知天高地厚,还没有自知之明。
楚承本想再劝沐国公留在徽京,如今也打消念头了。这样的一家子,还是早早离开徽京为好。
“舅舅,若确定哪一日离京,派人告诉本王一声。”楚承淡淡地道。
“殿下,我们是殿下的母族亲人,我们若留在徽京,一定会助殿下一臂之力的。”江初尤在挣扎,他可不想回钦州去。
无论是楚承,还是楚玄,都不想再搭理江初,对江怀道了一句“告辞”,转身就离开了沐国公府。
回到了马车上,楚承忍不住叹了口气。
“大哥,总算舅舅还不至于糊涂到家,他们离开徽京是对的。这几日我会让丹青盯着,免得江初、江袖再惹出什么麻烦。”
“如此也好。等舅舅确定了离京的日子,我派人一路护送他们回钦州。阿玄,舅舅年轻时也颇具才名,怎么会弄成如今这样子。”
“大哥,会读书和会做事可是两回事。”清沐说道。
这是她看到江怀最大的感受,江怀就是以前江湖上大家常说的那种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清沐的话一出,原本有些压抑的氛围顿时被打破了,楚承和楚玄都笑了,“清沐说得是”。
仔细一想,还真是,颇具才名也只是说明会读书。
读书好,并不代表别的方面就一定好。
楚承在心里暗暗想到,以后若他坐上了那个位置,选拔人才时一定要多方面考虑,只会一门心思读书的人还是敬而远之吧。
“阿玄,不若我们去淮南王府走一遭吧,大大方方地上门拜访淮南王与淮南王世子,让徽京城的人都看看。”
清沐脑子中突然有了个想法。
楚玄略一思索,就明白清沐心中所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