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震颤，塔露拉感受到了熟悉的波动，顶着压力抬起了头。
随机便看到了这样一幕。
白色皇冠从犹大头顶出现，旋转着增大，占据了林间空地所有的天空。
“我该那什么回应你的不义。”
无喜无悲的说出了那句话，皇冠闪动，黑潮涌起，缠在她手中的刀上。
随即那不详的利刃再度出现。
左手向上抬动，掌心向上，地面上剩余的黑潮中尖刺缓缓出现。
塔露拉的左眼被刺痛，她发现了一件事。
那些尖刺，或者说细剑，是活的。
是无数哀嚎着的灵魂。
他们甚至连死后都不得解脱。
“大爹！那个！”
“啊。”
——卡兹戴尔的冠冕，以及魔王的佩剑。
——乌萨斯的利刃，北境的邪祟。
——深海的凶弹，伊比利亚的复仇者。
他举起长矛，并非投掷，而是竖起防御。
十三发凶弹缓缓升起，在犹大身后排列。
忽然倾倒，剑尖指向温迪戈，法阵在剑身上垂直生成，仿佛十三只厄物的凝视。
空气随着那武器的产生而流动，风吹起来犹大整齐的白毛，与金瞳辉映，宛如神邸。
但还没有结束。
第二顶皇冠从犹大头顶生成，那淡蓝的，散发着幽光的冠冕在白色冠冕之中旋转着。
黑色潮水生成的细剑被蒸干，散发出金属一般的光泽。
窥屏的切利妮娜以及博卓卡斯替都情不自禁的骂了句脏话。
‘*，这是人能打的？’
她缓缓举起左手，用利刃在掌心划出一道伤痕。
伤口没有自愈，流出的金色血液变为液态，融入空气中。
‘父亲。’
温迪戈在听到那声音的瞬间瞪大了眼睛，无视了重力，回头却看到了那本不应该存在的身影。
‘跑。’（“大尉！”）
长着鹿角的男子这么说着。
‘跑。’（“大尉！”）
那人旁边的女士也是这么说的。
‘你不需要这么做。’（“爹！”）
头顶皇冠，面容模糊但仍能看出暮气的老年人这么开口。
‘不要向我们。。。’（“博卓卡斯替！”）
随后出现的是无数盾卫，以及温迪戈。
‘低头。’（“闪开啊！”）
那幻想消失，他回过头，瞳孔中倒映出凶弹的形状。
他已尽力在被命中前做出闪避，他知道这东西是什么，被击中一发就会吃满伤害的凶弹。
前十二发或许只是射击的角度刁钻，但一旦被击中，就会被强制性束缚，导致不能躲过后面的攻击。
等到前十二发凶弹打完，那人也就陷入一种完全不能移动的状态。
随之而来的是最后也是最致命的第十三发。
温迪戈侧头，第一发凶弹贴着他的头盔划过。
那瞄准的是他的眼睛。
第二发凶弹则和他差了很远，它本应在温迪戈刚刚恢复视线仓皇躲过第一发凶弹之后的位置上。
但博卓卡斯替醒的太早了，他察觉到了进攻的意图，也有了选择的时间。
第三发第四发仓促转向，但并没有来得及指向温迪戈所在的方向，在其耳边发出音爆声，随后射入他后方的树林中，在地面上留下细长的空洞。
第五第六发被他侧身躲过，第七发打在了他身前不到一米的地面上。
第八发在第七发的基础上调整，但被温迪戈后退躲过，落点比第七发靠近了不少。
第九第十同时从温迪戈的两侧飞过，没有命中，它们的主人也没有命中的想法。
但温迪戈也明白这只是抹除了他的退路。
第十一发凶弹片刻便至，博卓卡斯替那已经年老的眼睛甚至都可以看到它上面的纹路。
他低头，同时侧身，预估了第十二发凶弹的位置。
第十一发只命中了温迪戈的鹿角，它坠落在雪地上，表面被黑色物质腐蚀。
温迪戈没有受到影响，但躲过第十二发凶弹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他躲闪的路线被第九，第十封堵，第十一则具有致命性。
他没有时间完全从第十二的路径上闪开。
黑色的细剑击中了他的肩膀，巨大的冲力让他不自觉的后仰。
细剑并没有他想想的那么快，而是缓缓的推进，试图将他带到。
战靴在雪地上磨出长长的痕迹，温迪戈没有倒下。
他开始顶着细剑前进，手中的长矛不知何时已经遗失，他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刀。
肩甲被撕裂，肌肉撕扯，他将自己的肩膀从第十二发凶弹的推进中扯了出来。
胳膊无力的下垂，正常的那只胳膊却义无反顾的拔刀，向正前方挥去。
那气势足以劈开山峰。
可他斩击的目标处却空无一物。
直到最后一刻，那第十三发凶弹才从阴影中出现。
‘父亲。’（‘亲爱的。’）
那熟悉的身影近在眼前。
他那早已干涸的心已做不出抉择。
可他们并没有将这艰难的选择交给身前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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