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时光匆匆,转眼,张涛、亚楠已经相识四年多了。他们两个已都二十多岁了,山里孩子在这个年龄已开始有人提亲了,特别是女孩子提亲的就更多。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鸟儿在柳树上欢快地叫着。河里的鱼儿在自由自在地游着,大自然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下午,张涛赶着十几只大小不一的山羊在山坡上走着,对面亚楠赶着两头大牛和两头小牛也在慢慢地走着。十几分钟后,他们同时来到小木桥边的山坡上,两人相互的笑笑坐在了刚刚发青的草地上,牛和羊在他们两个附近低着头,啃食着刚刚发芽的青草。
亚楠看看张涛说:“涛哥,我问你个事。”
“嗯,啥事你问吧?”张涛应着声。
“咱俩的事你想过没有?我家都有人来提亲了,万一有个差错,你就不后悔吗?”亚楠直接地说了她们俩的婚姻大事。
“那你说我该咋办?我家现在的条件也不允许呀?”张涛忙问。
“说你笨吧,你还不承认,你就不会也找个人上我家提亲,到时候我就说看中了你,事情不就好办了吗。”亚楠带着埋怨的口气说着。
张涛看看亚楠问:“这样能行吗?我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后妈能同意吗?万一你后妈不同意,你们再吵起来,我可不想看着你左右为难。”
“你呀,咋说你呢,我就是怕我后妈万一看中那家有的钱了,她非要我答应人家,这不就麻烦了,你不试试咋知道行不行。吵架不吵架的你就不要管了,这是我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亚楠有点着急地说着。
“亚楠,还是不提的好,我们家的情况,你后妈肯定不会同意。我们两个就全当是一场朋友相遇,让我们两个好好地做个朋友好了,也免的让两家老人伤心为难,我们还是各走各的路吧。”张涛看着远方无奈地说着。
“张涛,你不去试试怎知道结果呢。人生路上遇到一件事情,开始有困难就不去试试,那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失败。如果你去试了结果和没试一样,可是,这件事给人生路上留下的意义就截然不同了。涛,我希望你能去试试,莫给自己的人生路上留下遗憾。”亚楠低头含泪说着。
张涛点点头说:“行,我回去想想办法,去提亲行了吧。成败你我都别伤心,成了我们皆大欢喜,败了我们就全当是朋友一场,彼此都多多的珍重也就是了。”
亚楠听了少微露出了点笑容,两人赶着牛羊在山坡上慢慢地走着说着心里话。
傍晚,张涛回到家里,他心里闷闷不乐。吃过晚饭,张涛掂了小板凳坐在院中的香椿树下,他眼里含着泪默默地望着天空发呆。
张涛爸一直靠着灶屋的墙蹲着,在大口大口地抽着旱烟注意着张涛,他在心中在默默地想:“涛啊涛,爸妈对不住你,也怪我们没本事让你受罪了,这是为什么,难道我们张家就该这样吗?”
张涛爸看着愁容满面的张涛不由得落下了眼泪。张涛妈刷完锅碗瓢盆又给羊饮了点水。她看张涛一个人坐着发呆,随手就搬了小凳子也坐到了香椿树下张涛身边。
张涛看看妈妈说:“妈,恁干了一天的活,早点睡吧。”
张涛妈随口说道:“涛,妈不累,还早着呢,妈想和你说说话。”
“嗯,妈,”张涛轻声地应着。
“涛,是不是有啥事了?妈看你今天咋不高兴了,有啥事别一个人扛着,给妈妈说说吗?有事咱们共同想办法。”张涛妈看着张涛问着。
张涛含泪看看满天的繁星,他想对妈说亚楠他俩的事可又没有开口,他心里明白此刻家里的壮况,大姐病又严重了爸爸也要吃药,这时要让妈去提亲彩礼钱哪里有,不提亲可又不能等,他只有低下了头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张涛妈拉下肩上的手巾给张涛擦擦泪,她含泪说道:“涛,有啥说吧,别委屈了自已,说出来我们共同想办法解决。”
张涛看看妈妈,一向坚强的张涛一下子扑到了妈妈怀里,妈妈含泪轻轻拍拍张涛。
此刻,蹲在灶屋墙边的张涛爸看着他们母子俩,不由得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张涛慢慢地向妈妈讲起了,四年前他和亚楠怎样在小木桥相遇,怎样的互相帮助,怎样在一起开心的时光。还有他知道亚楠的情况,亚楠也知道他们家现在的情况,亚楠让他上门提亲的事,一件不落地给妈妈讲了。
张涛爸蹲在灶屋墙边,张涛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他得泪水再次的落了下来,看着着张涛妈,看她怎样解决这个问题。
张涛妈听了拍拍张涛扶正他说道:“涛,妈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道理,在咱们山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兄弟姐妹大的不先嫁娶,小的就不能成家。可如今咱家现实摆在面前,你大姐那个样恐怕是要在家待一辈子了。现在爸妈就先把你的事办了再说。你放心,涛,无论多大的困难,爸妈在临终前都要看着你成家。如果你先成家,乡邻们也许会说我们的闲话,说我们不懂情理,让你先结婚不先出嫁你大姐。这爸妈都想过了,规矩是规矩,现实是现实,规矩和现实我们要看实际情况而定,不能只守规矩不看现实,我们要从现实中考虑和从现实中而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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