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皆要讲证据,他们空口白牙的污蔑当不得证据!”
“还望庆国公明察,莫要被这些小人蒙蔽了啊!”
“他们连物证也拿不出来,要么是科举舞弊就是他们所为,要么是想包庇真正的幕后真凶!”
庆修没说信还是不信,他不紧不慢地将王夫子告知的舞弊方式一一道来。
“……你们这种传递卷子题目的方式,确实很难让人抓得到罪证。但是他们二人已经足以确定与科举舞弊案有关。”
“他们既然声称你们也参与了,哪怕没有证据,你们也有嫌疑,按律要先押入牢中,待我们查明与你们无关,自会放了你们。”
话罢,庆修干脆利落地指挥京兆府内的衙役,将这四人带下去,速度快得在场的人没一个反应过来的。
庆修望着他们怔愣惊愕的样子,冷下了脸,寒声警告道:
“丑话说在前头,参与科举舞弊案的人中,有人涉嫌袭杀我女儿,害得她险些丧命。无论参与了科举舞弊案的人是谁,我挖地三尺也会将他们挖出来。”
“你们里面绝大部分家世显赫,但是拿你们长辈压我,这招不管用,劝你们还是别白费力气,省得浪费我们时间。”
将所有人警告了一番后,庆修才摆手让他们散了,而被点了名的四人,还有孙生、王夫子、刘夫子三人,悉数被分开押入京兆府的大牢中。
刑部尚书率先道:“总算是有个突破口了,希望撬开这四人的嘴,问出点什么东西来。”
“怕是难得很。”京兆府尹丧气地摇头,“他们找不到证据,他们顶多被关一段时间,怎么可能会愿意开口。”
“我真万万没想到,这幕后之人如此谨慎,卷子题目口口相传,对外不过是认识的人私下小聚,只要他们咬死不松口,我们就拿他们没办法,更不用说找出幕后之人了。”
事实上,他觉得如果不是刘夫子和王夫子两人当时被人偷听到了谈话,慌不择路下,选了杀人灭口,偏生人也没杀成,还被庆修抓住把柄。
无路可逃的情况下,不得不开口供出名单,希望能得到从宽处置。
他们很可能到现在,也找不到任何突破口,最终科举舞弊一案也会草草了结。
京兆府尹寻思着,现在倒是有了三个替死鬼,可以担下这桩重罪。
“难?我看想要撬开他们的嘴,再容易不过了。”庆修奇怪地看了眼京兆府尹。
李泰点点头,自然而然地道:“我们之前不得不礼遇他们,是因为我们人证物证什么都没有。”
“他们现在被人供出来了,当属嫌犯,审讯嫌犯,谁也没法置喙。他们都只是读书人,又皆家境不错,这样的人受不住刑的。”
等他们扛不住了,自然就会将他们知道的人供出来了。
顾忌这些人身份,始终没有想过严刑逼供的京兆府尹,表情凝滞。
他看向魏王和庆国公,发现他们表情很认真,明显是来真的。
他吞吞口水,提醒他们,“其余人也就罢了,可我等筛查出来的名单里,有勋侯殷元、苏大人的次子苏均,还有邢国公的次子刘丘仲。”
庆修有些诧异,他还没有看过李泰他们筛查出来的名单,倒不是因为他们身世显赫,而是苏均怎么也用得着舞弊?
“我记得苏均不是挺有才名吗?还是这次的状元,他也在名单里?”
一场科举,连状元参与了科举舞弊,那这场科举和校话有什么差别?
李泰脸色黑了黑,“是,他也在,他的卷子确实答得不错,但是我看了他以前的文章,以他的能力,写不出卷子上的那篇文章。”
“反而是出身寒门,同样颇负才名的榜眼,无论是科考卷子的文章,还是平时所写文章,都要比苏均平时的文章写得更好,也更有见解。”
说着,李泰顿了顿,“不管是谁,既然成了嫌犯,那就一视同仁。”
他特意加重了“一视同仁”四个字。
庆修沉吟了会,“如果他们家中有人来闹,让他们去找陛下闹,我们不过是奉旨办差,审讯嫌犯而已。”
这三人确实棘手,殷元是勋国公的嗣子,李二看在勋国公的份上,对殷元也算比较关照。
而且勋国公唯一嗣子出事的话,容易落人话柄,让后世诟病李二没有善待功臣之后。
另外两人也皆是功臣之后,而且比殷元更为棘手。
苏均的父亲苏勖,是太子妃苏氏的伯父,也是很早就追随李二的旧臣,昔日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后来更是娶了南昌公主。
不仅有从龙之功,还是李二的心腹老臣。
至于刘政会的父亲邢国公,当年曾经和李二一起打天下不说,同样是玄武门之变时候支持李二的秦王一派。
李二对待以前的心腹老臣,一向比较宽厚,而且李二极为注重名声。这些人真闹上京兆府,胡搅蛮缠的话,确实很难招架。
不过,既然难招架,就交给李二解决得了。他们仰仗的无非也是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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