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宫女的讲述,就连心如磐石的督察院小吏都为之神伤,袁耀更是哀叹连连,连叹数声:“造化弄人。”
可不管故事多么曲折伤感,眼下还是正事要紧。
宫女是袁薇的侍女,如何处置她,王镇不打算插手。
侍卫也是袁薇的侍卫,不过此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吧?”王镇看向侍卫,眼中难得闪过一抹烦躁,“漏网之鱼苟活起来不好吗?非要趟这趟浑水?”
“公子,真的不是小人啊!”侍卫眼神闪烁,依旧不依不饶,“您不能如此冤枉小人啊,无凭无据的,小人可担不起这个罪责,小人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
“公子,他胡说!他收了小人的信物!”
“什么信物?我听不懂。”
“一个香囊,我亲眼见到你放入怀中了,就在前几日。”
“你在胡说些什么?前几日我不曾当值,根本没靠近过王宫。公子若不信可以查,让她说出哪一日,小人说不定还有证人。公子,您不能只听她几句话便中了她的奸计。”
“你这个负心之人,我与你拼了!”说着,宫女奋力挣扎扑向侍卫。
小吏们怎么能让她挣脱,将其死死按住,等待王镇的决定。
袁耀大怒,指着侍卫鼻子怒骂:“薄情之人。”其余侍卫面色同样不善,看着此人的眼神杀机闪烁。
唯有王镇似乎一点儿不急,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争吵,见双方停下后冷笑道:“不如让尔等在此分个胜负如何?尔等以为我在与尔等戏耍吗?一个谋划缜密,能假借他人之手行使计策。一个周旋于数人之间,滴水不漏。结果一个证物是香囊,一个要让我去找几日之前的人证?如此做戏,演给谁看?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你二人同时说出一个日子,若是错了就莫怪本公子无情。”
“假的?”袁耀闻言惊呼,“他俩在做戏?”
王镇瞥了一眼宫女,冷哼道:“哼,她要是真能周旋于数个侍卫之间,袁夫人能饶得了她?袁夫人只是性格温和,见她可怜才对她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早就被袁夫人处理了。”
“啧啧……”袁耀闻言倒是没有懊恼自作多情,而是看向之前的侍卫,叹息一声,“唉,原来你只是个用来掩护的棋子,当真可怜。”
“袁老爷,莫说了……”那侍卫想死的心都有。
“哈哈……何其凄惨。公子,我等都被他们蒙在鼓里,您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
“我一开始就不信。痛快一些吧,我早些结案,你们也少受一些苦难。大理寺才与你们讲证据,督察院只会递交答案。”
王镇并没有瞎说,甄姜知道的事情王弋也知道,自然也会告诉他。
自古后宫有变,必是内外勾结,如今外朝有人想除掉肯定不会随意安排人手,这样变数太大,启用的必是潜藏已久的内线。
侍卫和宫女之间有没有感情另说,他俩绝对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果然,此言一出,宫女不再挣扎,侍卫的眼神也由慌乱变得平静,不过两人似乎打定了主意死扛到底,一闭上嘴巴一言不发。
王镇见状压下心中烦躁,对小吏使了个眼色,吩咐:“将其他人都放下来,将此人押下去审讯。”
小吏行礼答应,带着早已虚弱不堪的侍卫离去,王镇安抚完其他人后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对宫女说道:“其实我挺佩服你们这些女子的,女子虽不像男人那般敢于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却生性坚韧,大多不会三心二意,极其适合充当密探。不过我想知道,你是他们从小培养的?还是被人收买的?”
宫女那坦然的眼神已然给出了答案,可她没有说出来,而是反问:“公子是如何看穿我的?”
“午时我命人将你带走,那时你很慌乱,回应极其无措,刚刚却对我的问题对答如流,显然这个答案是你早就想好的,不需要多加思索便可脱口而出。怎么?一下午不见,你就敢在我面前造次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我看穿了你所有的计划?无需以为,我确实看穿了。
你们想假借舅父的事告袁夫人通敌,父王必定会驳斥、会不允,届时你们就可以先在民间大肆宣扬此事,随后寻找机会伤害袁夫人,到时舅父为袁谭使者求情便会变成两位夫人争宠,真相是什么已然不重要,有了你们的铺垫,凶手只能是我母后。
以上只是你们的第一步,第二步是等到时机成熟害死王林,母后与袁夫人必会起争斗,谁生谁死你们都会高兴。
我说的对吗?”
“不曾想公子竟如此厉害。”宫女夸赞了一句。
谁知王镇脸色逐渐一沉,冷声说:“看似恭维,实则讥讽,我还真想看看你有多厉害。说吧,你们不惜挑起母后和袁夫人争斗,到底是为了掩藏什么?”
“公子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懂……”
“听不懂?那就去看!看看那些还没死的人,你知道他们都是谁吗?他们都是年初没有被处死的官员。他们的罪证确凿,留着他们可不是父王心善,你也想试一试他们所承受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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