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谁和不抓谁，等我们调查清楚了再说。”
祁秦苍停下记录的手，抬起头：“就是你们说他对你家小孩耍流氓是吧？”
艾小花家人一时间觉得有点奇怪。
明明他们才是受害人，怎么现在变成他们被盘问了？
“问你们话呢！”
梁辉在旁边提醒了句。
“……是。”
“有什么证据吗？”
“有，我女儿亲口说的！”
祁秦苍看了女孩一眼，艾小花不敢看他的眼睛，连忙躲在了家长身后。
“除此之外呢？”
“没，没了……”
“就没有？”
“有！还有单子！卫生所开的单子！”
像是艾小花妈妈的人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公安同志，事情都很清楚了，就是那个臭小子欺负了我女儿，导致我女儿怀孕了，你看看，卫生所开的单子都在这儿，我女儿今年才多大啊！他真的是禽兽不如！”
祁秦苍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确实是写着怀孕了。
“这单子只能证明你女儿怀孕了，并不能证明小孩就是沈思阳的。”
“这，这咋不能证明……”
“既然你是当事人，你来说说吧？”
祁秦苍收起单子，视线停留在艾小花身上。
“说，说什么？”
艾小花眼神飘忽不定。
“当然是说这件事情的全过程了，你不是说他欺负了你吗？他是怎么欺负你的？在哪里欺负的你？周围有什么人证物证吗？”
“没，没有……”
“什么都没有？”
“没……”
“既然什么都没有，全靠你自己说的这点，证据可不够。”
“公安同志，这种事情，你让她一个小女孩怎么说！”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祁秦苍依旧看着她：“要是你觉得不好意思，我们可以换个房间，单独说。”
“不要！”
“那你就在这儿说。”
“我……”
“你什么你，赶紧说啊！”
“跟在家里一样，你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就行了。”
“这死丫头，到这个时候了，你知道丢脸了，当时怎么不知道？”
“我……”
周围是家人的催促声。
面前是来自公安的凝视。
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小女生，哪里经得起这么大的精神压力？
本来先前状态就不好，加上在林小苒的影响下，早就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你放心，还是那句话，真欺负了你的人，我们不会放过，但是你也别想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随便冤枉一个好人，不然……”
不然后面的话，祁秦苍没说完，留足了遐想的空间。
在他的凝视和压迫下，艾小花的心里防线，被击破了。
“没有。”
“什么没有？”
“没有人欺负我……”
“你这个死丫头是怎么回事？”
“你们闭嘴！”
梁辉一个呵斥，正要骂人的艾小花家长，只好乖乖闭嘴了。
祁秦苍接着问：“你是说没人欺负你，还是沈思阳没有欺负你？”
“沈，沈思阳没有，没有欺负我。”
“你看，我就说了不是我！”
林小苒反手拍了沈思阳后背一下，示意他公安问话，别随便插嘴。
“既然沈思阳没有欺负你，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我，我不能说……”
“你……”
艾小花的家长要急死了。
梁辉：“你们要是再出声，我就只能请你们出去了。”
还是不让说怎么办？
只能憋红了脸，闭嘴。
祁秦苍继续问：“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艾小花抿着发白的嘴唇，捏着衣角，不吭声。
“你不说也行。”
祁秦苍收起笔，不等艾小花松口气，他轻描淡写道：“就算你不说，我们也能查出来，真要等我们查出来了，那就直接上铐子了，你大概还不知道欺负你这个年纪的流氓罪，有多重吧？”
“别，别抓他……”
“要死啊你！你到现在都还护着他！”
艾母大概是实在受不了了，狠狠的给了她肩膀一巴掌，这让原本瘦弱的艾小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梁辉再次制止：“说话就说话，别动手。”
眼泪就在她眼眶里打转，艾小花却强忍着，没让它们掉下来。
这样子，谁还看不出来？
恐怕一开始说被欺负都是假的，搞对象自愿才是真的。
林小苒心里很复杂，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没有得到真相的高兴，大概她也即将为人母，反而觉得，要是自己的女儿将来也这样，她大概也要被气死了。
“我知道是谁。”
“什么？”
“我说我知道她对象是谁。”
“是谁？”
“潘冬明。”
潘冬明？
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之前跟你一起玩的那个？”
“就是他。”
“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一开始就说了，老师不相信我。”
林小苒看了眼那个女老师，事情没调查清楚，就想逼着沈思阳承认，只想要快点了结，息事宁人，一点做老师的师德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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