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道。
程处默意味深长的看着许敬宗。
“朕没想到许善心的儿子会这样。”
程处默道。
许敬宗身体一颤，没有说话。
“许善心出了名的正直，你许敬宗与你父亲相反啊。”
程处默又道。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的经历。
许敬宗就是这样。
他父亲许善心，隋朝末年礼部侍郎，对杨广忠心耿耿。
杨广在江南被宇文化及所杀，那时候所有人都尊宇文化及为主。
只有许善心一人不服，所以他被宇文化及所杀。
许敬宗带着全家老小逃到瓦岗，一路要饭，最后活着的只有他一人。
从那以后他不再崇拜父亲，所做的事情都与他父亲的意愿相反。
因为好人未必长命。
“如果我父亲是对的，那他为什么会死？忠臣不应该多活几年吗？”
许敬宗抬起头看着程处默的眼睛道。
很真。
这是许敬宗半生都想不明白的问题。
程处默笑了，没有劝许敬宗，他不会去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那一套话。
“你做的事朕很认同，朕不会去限制你，但是你要明白，有一种结局叫做清算。”
程处默道。
许敬宗低下头，他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那又怎么样？至少他做到了。
他得势的时候灭了宇文家，杀了宇文化及的弟弟，这就够了。
“你好好办事，朕给你个承诺，只要你用心办事，朕准你善终，清算不加你身。”
程处默道。
许敬宗不可置信的看着程处默。
他也会被这么看重？
“呵呵不要质疑，你父亲是良人，朕不会让良人心寒，你的债你父亲在地下帮你还了。”
程处默又道。
许敬宗深深一拜，久久没有起身。
这一拜胜过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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