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月仔细看去,只看到一名高大身材的女子怀中抱着一尾灵秀怪鱼,那怪鱼探出头来开口:
“万剑道基。”
万剑道基?
这个名字一瞬间激荡起郑秋月的记忆。
风颠点点赵公玄,“你来说。”
赵公玄看了看郑秋月,这就是曾经的郑家嫡女?被害死的那一位?
只可惜万剑道基的消息是保不住了,这是要掐灭我心里最后一点杀人灭口念想……
赵公玄不忙开口,从储物袋中取出石桌,石凳,往桌上面摆满瓜果,放上一壶美酒,又取出一盘盘冒着热气的菜肴。
“天色已晚,道友且来饮酒,这件事也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
孟真抱着风颠坐下,赵公玄正要起身倒酒,风颠已经伸爪子抓起酒壶,从孟真胁下往后一丢,稳稳放在刺来的长剑上。
“自去喝酒,莫要烦我。”
罗化雪冷哼一声,长剑一抖,酒壶翻上半空,一滴酒也未洒。罗化雪潇洒地向上一翻拿住酒壶,落下时已了无踪影。
赵公玄看在眼里,没有多问,又拿出一壶酒和几个酒杯。
“郑……姨,”赵公玄有些不自在,“二十年前你触怒筑基宗,从那里离开,因为筑基宗收走了你的一身法术,你找到长风镖局护送你回家,但在半路走漏消息,被黑虎山害死,郑家派撼山拳王天保来为你招魂无果,这件事至今还在调查。”
郑秋月沉思,“原来已经过了二十年了……我已经全想起来了。”
双手合拢掐诀,一道微光自双掌间飞出,直直飞向天际。
赵公玄知道她这是往郑家报信,但也没有出手阻止。
这种神魂传信之法也是各大家族的隐秘,属于神魂秘术的一种,姜苏苏传不了信是因为她还未修成神魂。
“我对郑小姐你当年的遭遇很感兴趣,不知能否对我说说?”风颠开口。
郑秋月看出风颠就是救自己的人,当下展颜一笑,纵是神魂风情不减:“自无不可。”
无非是捡些能说的说说罢了。
赵公玄为尊者讳,说得委婉,郑秋月当年不是自己想要离开筑基宗,而是被赶下了山,收去她一身宗门法术。
郑秋月当时八境的修为还在,本来凭自己也能回家,但她从筑基宗带走了一件宝物【万剑道基】,于是找上了长风镖局。
郑秋月只对风颠说这件事瞒不住,却没说是如何泄露。
得信后,长风镖局对此非常重视,总镖头十境武夫“刀斩星河”石若丰亲自带队,同行的还有一位九境炼气士。
走到黑虎山地界,凉州魔道大宗血刀门长老“血河剑”北门流和另一小宗白骨宗宗主“玉骨刺”玉文质前来劫镖,将石若丰引走。
那位九境炼气士见势不对,连忙让镖车停下,不料天地忽然黑暗——
郑秋月的记忆就在这时戛然而止,再恢复清醒就是这时候。
“有意思,”风颠摸摸下巴,“三灵子伪装吴心善二十年,却没想到早就有人把你的神魂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郑秋月的神魂就用一张符镇在了关帝庙门前荒地的下面,不过放的非常深,足有几十丈,若非风颠感应灵敏,加上摄魂索对魂魄气息的兴奋,还真的很难被发现。
赵公玄仰头喝了杯酒,说道:“北门流已经叛逃血刀门不知去向,玉文质连同白骨门上下都被郑家屠灭。”
郑秋月在石凳上坐下,看着赵公玄:“修为不错。你是谁的儿子?”
赵公玄起身行礼:“小侄赵公玄,家父赵元绝,家母郑玉湖。”
郑秋月眼神恍惚,“小十七竟然嫁给了元绝,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赵公玄看郑秋月似在回忆,也不敢贸然开口打扰,只是喝着酒。
风颠忽然笑了,扭头对着孟真说道:“张无量没死,三灵子没死,这样的小角色都没死,玉文质反而死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赵公玄放下酒杯,皱眉道:“郑家出手的是‘狂雷枪’郑南风,这位前辈信奉除恶务尽,应该不至于失手。”
风颠哈哈一笑,“一点猜测罢了,不要在意。”
赵公玄暗暗记在心里,准备回去后查一下当年那一场夷灭白骨门的战役。
“当年替我报仇的是姑姑?!也对,她平日里最疼我……”郑秋月闻言则一阵大喜,随后脸上微嗔道:“你这孩子不用替我姑姑说话,什么除恶务尽,我姑姑是出手狠辣,枪下少留活口,人皆称为‘雷娘子’,但她还说不上是心细如发,一时不察被人蒙蔽也未可知……”
郑秋月死时应该也是比赵公玄大不了多少的年纪,此时显出的少女活泼神色当真能让人看呆眼。
天际两道流星以极快速度飞来,稳稳落在地面上,光华敛去显出两个人。
一个是穿道袍的老头,面白无须,剑眉藏锋,浑身煞气如实质。
一个是鹤发老妪,手持龙头拐杖,面上慈和,双目神光内敛。
老头径直走向赵公玄,将其拉到一边,耳语几句,拍了拍他的肩膀,拿了装着张无量神魂的瓷瓶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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