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男人看到枫慕红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时，却感到了一股从脊柱处升起的淡淡寒意……
大小姐……是动了真怒。
而大概过了六分钟左右，一个身材修长，气质冷艳的女人在监警的押送下出现在了玻璃墙后的房间中。
秦素衣的脸色比起之前已经憔悴了不少，身形瘦削，原本柔顺如墨的长发也在进监狱时剪成了假小子一般的短发。
漠然地坐在了枫慕红的前面，秦素衣看了眼前那张分外精致的面孔一眼，随后接起了用于沟通的电话。
“来嘲笑我的？”
“秦素衣，我没你这种恶趣味。”枫慕红微微抿嘴一笑，当初她在新亿蹲监狱的时候，秦素衣就是来探监的常客。倒不是好心来看她，而是故意冷嘲热讽。
“枫慕红，你别得意，风水是会轮流转的。”
“秦素衣，我做事从不看风水。”枫慕红摇了摇头，“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只是罪有应得，与风水无关。”
“你闭嘴！舰文卓呢！让他来和我说话！”秦素衣神情阴郁得有些可怕，不过此时配上她的处境，倒有几分色厉内荏的味道。
“阿卓？”枫慕红眉头一挑，“秦素衣，见阿卓是需要预约的。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代劳，问一问他有没有空。”
“枫慕红！我要见舰文卓！你如果有胆子，就把我的话一五一十地跟舰文卓说！！”
看着女人那有些癫狂的病态模样，枫慕红突然抿嘴一笑，
“怎么，你以为舰文卓不知道你在这里？”枫慕红的笑容平添了几分冷意，“秦素衣，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一个有夫之妇，还是守好妇道，不要惦记别人老公了。”
“你懂什么！！那是他欠我的！！”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枫慕红微微抬手，轻轻地搭在了两人之间的玻璃上，
“怎么？想杀我？你有种倒是动手啊！”秦素的表情相当硬气，好像一头疯狂的野兽，带着一股莫名的狠劲。
“你以为我不敢吗？”枫慕红依旧面带笑意，“秦素衣，你似乎是搞错了一点，我对你和阿卓那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这次只有一个目的。”
“我儿子在西方受了委屈，我这个当妈的为他讨个说法。”
“说法？”秦素衣冷笑着说道，“一个杂碎败类而已，你这个当妈的不会教儿子，我来替你代劳！”
“杂碎败类？”枫慕红轻笑着伸出一只秀手，突然一晃后，就如同魔术一般，手中多了一张照片。
而令人感到诡异的是，照片在枫慕红的手中就像锋利的刀片一样，被她直直地竖着插到了秦素衣眼前的硬木之中。
而原本嘴硬的秦素衣，在看到照片上的内容后瞳孔也是剧烈一缩。
女人娇躯一颤，动作僵硬地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枫慕红。
照片上是一个一身黄衣，带着鸭舌帽，提着笨重行李箱的女孩。女孩个子不高，但身材却给人一种呼之欲出的丰满感，她正拖着行李箱，鬼鬼祟祟地走出了飞机场的出口……
“枫慕红……你，你想做什么？”
银发女人露出一抹笑意，她没有急着回答秦素衣的问题，而是先欣赏了一番女人陷入恐慌之中的表情。
“秦素衣，你的宝贝女儿来北方了哦。”
“枫慕红！！你这个混蛋！！你有种就冲我来！对我女儿下手算什么本事！！！”
枫慕红笑容可掬，她伸出一根食指，在半空之中画了一个“×”，随后缓缓起身，对着一旁的男人说道。
“找个医生给秦女士做个精神鉴定，我如果没有记错，在煌国，精神病人在封闭治疗期间是不允许探视的吧？”
“大小姐放心。”男人恭敬一礼，额上却是冒出了几分冷汗，转头向秦素衣看去时，女人的面孔已然夹带了一丝绝望的神色。
禁止探视……这代表秦素衣与外界的沟通渠道将被枫慕红斩断……而这也就意味着，秦素衣将在知道枫慕红会对李素裳下手的情况下…
无法知道任何情况……
无法做到任何事………
有很多人本不是精神病，但进了精神病院后，也便成了精神病患者。
…………………
银发女人缓缓起身，那冷酷的背影似乎在向秦素衣的世界宣誓：
你什么都做不到。
………………………
………………………
………………………
“你好……我是来找李元瀚的，可以帮我办理一下探视的手续吗？”
寒冬监狱的办事处，一个身材饱满的黄衣少女略显憔悴，一段时间不见，李素裳的气质沉练了不少，少了些许少年的锐气，多了几分风霜洗礼后的沉默。
“……请问您是？”办事处的军官有些诧异，仔仔细细地打量起眼前戴着鸭舌帽的少女，似乎不记得北方军区有这一号人物。
“我……我是李元瀚的女儿。”李素裳看到军官怀疑的眼神，咬了咬有些泛白的下唇，从随身的小包中取出一本证件，“这些东西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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