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梳风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等待着。
黑暗中忽然亮起一点光。
诗梳风抬眸看去,只见一名衣衫破烂,长发披散的十四五岁的少女正对着他靠墙坐着——这是条死胡同。
诗梳风不由得皱眉,因为他看到了少女露出的手臂和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伤。
见他皱眉,少女急忙摇头。想开口说话却又怕牵动嘴角的伤口,最后呜呜几声,像是要解释什么。
他看着她,轻声询问:“我可以过去吗?”
少女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他缓缓起身走到少女面前。借着花灯的光,他隐约看到少女双脚上几道鲜红的口子,像是被刀割的。
见此,他的眉头不觉皱得更深。
“呜呜、呜……”
他看她连忙摆手、摇头,是真的想解释什么。于是他又蹲下来,与她平视。
少女一双粉眸怯怯地看着他,双手奉上花灯。
他只看了一眼,没有接。抬手放在少女嘴角,轻声道:“别动。”
柔和的绿光亮起一瞬。
“现在试试说话。”
“我……”嘴角不疼了。
少女眨了眨眼,低声道:“谢谢。”
“好歹我也是治愈型魔法师。”他笑了笑,“其他伤我也一并医了吧。”
少女轻轻点头。
他勾画出魔法阵进行初步检查。
“手臂上是打伤的,脚上是……刀伤?”
“嗯。”
“什么刀伤过了三四天还不结痂?”
闻言,少女一惊。
“是〔叶刃〕。”他的眸色一暗,“那是魔法技能。”
听到她的话,众人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叶刃〕是木域系中级魔法,被叶片攻击的感觉可跟凌迟差不多,一点也不好受。
而且,现在的樱格连初级魔法师都不算吧怕。
“不,不是……只是杂耍中的……‘上刀山下火海’罢了。”
“拿攻击类的魔法技能?那是活刃,不是死刀——有技巧也不一定能保证安全。”
“你……”
“我先帮你治疗。”他知道现在想问出点什么也不太现实。
一开始治疗,他的眼神又变冷了,如同蒙上了一层冰霜。
“什么人要你的命?”
“没、没有,早就不流血了,没事的。”
“刀刀切筋,就算伤口小,不完全治愈的话,这双脚就算废了!”他尽量压着怒火,问她:“怎么可能没事?”
“你不用管的!”他们只是陌生人。
“我是不该多管。但这里是莳花都,长芳主刚颁布《反虐待贫民法案》,即有法律,你便可以为自己争权。”
“管不了的,没用的……”
樱格将花灯塞给他,“你拿去,赶快走!”推搡着便要赶他走。
“为什么?”他不理解。
“没有为什么。”樱格看着他,“你赶快走吧,别让人发现你见过我,不然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听她这么说,他更加坚定的选择留下。
“你留下干什么?”
樱格有些生气,低喝道,“我又不是森精种,也没有森精种的血脉。别管我了,真的,别管……”说到最后竟是呜咽的。
“我只会害人的……”
静默一会儿,他又蹲下,说:“没有谁天生就会害人,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善良的。”
“那只是你觉得。”樱格有些无力地说。
他莞尔:“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
“呐,把手放上来。”说着他牵起她的手捧住花灯。
四手相叠,灵力传导入花灯。
花灯吸收了灵力开始有了变化。
樱格盯着花灯,眼中有了些许光亮。
一瓣、两瓣、三瓣,到第六瓣时花灯已完全绽开。灯中心静静盛开着一朵灵力凝成的血红色六瓣花朵。一大一小两朵花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好漂亮啊。”他忍不住赞叹道。
樱格见了那花瞬间睁大眼睛,流露出惊慌之色。
四肢传来的痛感把她带回了第一次见这朵花时——血泊中她护着妈妈的魔法心阵无声泪流,却终究护不住妈妈唯一留下的东西……
他感受到手心里的颤抖,眉眼一低,道:“冷的话就靠近一点吧。”
姚姚忍不住骂道:“这人变态吧!”
玫瑰静回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输入我的灵力会变成这样,但这朵花真的很漂亮。”
樱格猛地抬头,正对上他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心里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感情。
“我不认得这种花,你知道它的名字吗?”
樱格摇摇头,道:“它是我的本命……我是吸血种与花精种的混血。妈妈的本命是桃花。”
这下,他终于知道她刚才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绝望的话了。
花精种极看重血脉的纯净,本种族绝不外嫁外娶,除非脱离种籍。混血儿在花精种里可是比杀人犯还让人避之不及的,毫无地位可言。
见他神情木然,樱格想把手抽回,却未料到被他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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