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月也发现有人靠近，要知道因为自己身上的味道，除了六爷，已经很久没看到有人靠近她了。
所有人都离她远远的，好像自己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她实在受不了那些目光，索性后来他们都不出现在自己跟前了，连嫌弃的目光都感受不到了。
等来清楚来人是谁以后，荷月嘴唇有些颤抖。
等人走到她跟前，荷月还是按照规矩行礼。
“见过六夫人。”
余珍看荷月这个样子，不用想也知道对方过得不好，非常的不好。
“你比我想的，过的还要糟糕。”
“从前你在我身边基本没吃什么苦，现在的你，好像什么苦都吃了一样。”
荷月不知道说什么，现在的下场不是六夫人做的，自己怨不到六夫人身上。
只是觉得天不遂人愿，如果不是这奇怪的臭味，自己和六夫人之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如果自己赢了，她应该不会赶尽杀绝，只会高高在上的怜悯对方。
就像从前在木国公府一样，小姐高高在上的怜悯她受的苦，说自己既然来到她身边，她就会护着她。
所以她也想站在高处，然后怜悯小姐，保护她不受苦。
“六夫人怪奴婢吗？”
“奴婢没经过六夫人的同意，就擅自和六爷在一起。”
余珍摇摇头，她本来就要把两人凑到一块去，有什么好怪的呢。
“我只是来看看你，可不是来怪你的。”
在原主那个世界，这荷月也算是个人物。
不管对不对，荷月做到了别人难以做到的事，一个可以随时发卖的妾室，让自己夫君对她从一而终，冷落正妻。
在原主那辈子，荷月算是成功的，她想要的一切都到手了。
只是她的立场是原主，可不是荷月。
“现在看你也看过了，我走了。”
说完，余珍就转身离开。
她现在并不想高高在上的对荷月做什么，因为荷月从前成功了。
她会受很多苦，自己做到原主希望自己做的，那就够了。
荷月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就这么看着六夫人和珠月走远。
回神的时候轻笑一声，却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是笑自己不在六夫人眼里，还是笑命运不公，还是笑命运作弄人。
分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余珍和珠月坐在回去马车上，气氛有些沉闷。
余珍是在脑子里想事情，珠月是不敢在这时候说话。
进了城，周围热闹起来，余珍回神，珠月却是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珠月自从知道自家夫人和皇上有牵扯，对自家夫人的态度就更谨慎了。
不敢说错话，怕做错事。
能不开口的时候，就不开口。
事能在夫人开口之前做好，那就在夫人开口之前做好。
余珍不是没察觉珠月的变化，没多理会就是。
能陪她在街上叽叽喳喳的珠月，她是挺喜欢的，但是现在这样规矩的珠月，她也不讨厌不是。
“停车。”
珠月听到夫人开口，立马看向夫人。
余珍掀开帘子下了马车，注意到珠月也想下来，就道：“你先回府吧，我想自己一个转转。”
“马车不用留下，一块带走就是。”
珠月迈出的腿又收了回来，也不质疑夫人说的话，十分乖巧听话的坐着马车回府。
余珍在街上慢悠悠的走着，周围人声鼎沸，让她觉得自己也鲜活起来。
然后余珍就差点被甩了一鞭子，这鞭子的主人她还认识。
“四妹妹，真是好久不见。”
当初听说这位给自己的未婚夫一个耳光，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还有那么一点点不信来着。
现在看到刚刚差点就甩到自己身上的鞭子，她信了。
诶，原本文文弱弱的姑娘，怎么就一下变得这么强横勇猛了。
四姑娘看到认识的人，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人是六嫂的时候，又立马变得毫不在意起来。
“原来是六嫂啊，我们确实是好久不见。”
“六嫂被分出去以后，过得还好吗？”
余珍摸了摸手上价值千金的手镯，她之前从空间里挑的。
“说不上特别好，也就一般般吧。”
“衣食无忧而已，别的什么都没有。”
四姑娘自然注意到六嫂的动作，看到那镯子，眼睛里全是惊讶。
现在的李国公府没钱，就是七哥娶了商户女也没改变太多，就是吃食和衣服稍微好了一些。
像首饰这些，也就一般般而已，比不上李国公府没被盗的时候。
是女子就没有不爱漂亮首饰的，四姑娘自然也不例外。
“真没想到，六嫂嫁人了，过不下去还回娘家打秋风。”
“如果是我，我可拉不下脸来做这事。”
余珍轻笑道：“是嘛？”
“我还以为四妹妹什么都做的出来呢。”
“比如四妹妹在大街上甩鞭子，可是虎虎生威的很。”
“非常有将门之女的风采，如果四妹妹是男子，那肯定会是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小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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