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兄弟“死战”（15）
间桐脏砚缓缓摩挲着烙印在自己手背上的令咒。这个令咒是可以使役安哥拉曼纽的，现在自己只需要先稳住自己的精神，到角落里等着安哥拉曼纽的降世就好了。
“卫宫切嗣，”间桐脏砚转过身来，低头看向躺在地上看似什么动作都没有的男人，“你的演技真是糟糕透顶。你应该没有把真正的杀手锏交给我吧？”
卫宫切嗣沉默着，没有说话。
“你现在的反应跟以前记载中被打中的人的反应不太一样，虽说也有可能是你布置了后手，或者是你的那个特制子弹对你一点用都没有的缘故，但我还想提醒你一句。”
间桐脏砚勾勾手指，昏迷的舞弥就从地上飘了起来，飘到间桐脏砚身边。
“你的这位女助手身体里，被我埋进了虫子。”
卫宫切嗣身体一颤，缓缓抬起头来，冰冷的眼神锁定了自己眼前的老人。
“没错，就是这种眼神，”间桐脏砚饶有兴趣地感叹道，“这跟你当初来这个国家时露出的眼神不太一样了。不要惊讶，我一直都在观察你们，一直都在看你们，毕竟我间桐家也是要参加圣杯战争的。”
“你想说什么？”
“回答我，卫宫切嗣，”间桐脏砚伸出枯枝般的胳膊，五指张开扣在舞弥的脸上，像是舞弥脸上突然长出了丑陋的疤痕，“你的秘密武器到哪里去了？”
“……我之前给你的那个就是。”
“你的这个东西，对你自己没有用处？”
“是。”
间桐脏砚浑浊的眼球里只剩下了眼前这个男人，他慢慢思索男人从开始到现在所露出的一切表情与肢体动作的，试图从这里面找出眼前这个男人是否在撒谎的证据。
但是没有。
“那看来我只能暂且相信你的话了，”间桐脏砚晃晃脑袋，手指扣进眼睛里搅动一阵，从里面勾出一只不停尖叫的虫子，“把它吃下去。”
卫宫切嗣从地上站起来，低头俯视间桐脏砚指尖那只蟑螂一般丑陋的虫子：“为什么？难道说我吃了，你就一定会放过舞弥吗？”
“你如果不吃的话，我就更不可能放过这个女人了。”
“好，我吃——”
“等等，切嗣！”爱丽丝菲尔尽力挣脱出嘴巴叫道，面对两对突然看向自己的眼睛，她咽了口唾沫，“我吃掉这个虫子。”
卫宫切嗣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他无法想象了，原本只是舞弥身体里有虫子，现在连爱丽丝菲尔的身体里也要有虫子么？不过，爱丽丝菲尔的身体里是不是也早就有虫子了？
“不，你不可以。”间桐脏砚干巴巴的嗓子里满满的是冰冷的拒绝。他没有在爱因兹贝伦的复制体里埋虫子，也许是因为太像了，所以间桐脏砚本能地拒绝用这种方式来进行亵渎。
但好像爱丽丝菲尔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难道说你一定要让切嗣——”
“这没有什么为什么，只不过我现在手握生杀大权，所以你们都得听我的，明白了么，爱丽丝菲尔·爱因兹贝伦？”这句话是从间桐脏砚牙缝里抠出来的，卫宫切嗣能很清楚地感受到老人这句话里的气急败坏。
这可真是奇怪啊，卫宫切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爱人，与眼前的敌人。御三家的关系可能比自己想的要复杂的多。
“所以，你到底吃不吃？”
卫宫切嗣沉默地看着眼前的虫子，默默地叹了口气。他想救舞弥，但代价让他踌躇不前了。这倒不是因为他自己怕死，这只是因为……
间桐脏砚到底会不会放过舞弥？
“如果被以前的自己知道现在的模样的话，一定会笑话的吧？不，或许根本不会笑出声来，”卫宫切嗣在心底自嘲道，“什么时候正义的使者，居然会这样逡巡不前了？”
他伸出手，缓缓靠近那只虫子。
看到这一幕的间桐脏砚嘴角露出扭曲的笑容，这跟他自己临时计划的一模一样。这只虫子是特制的，它能在进入人体后自动入侵大脑，并最终驱逐原来主人的意识，将人体变成没有意识的空壳。
也就是说，只要卫宫切嗣接受了这只虫子，那么卫宫切嗣的身体就注定是自己的了。不过他没有给舞弥上这种虫子，原因很简单：舞弥不够强，更准确点，是没有卫宫切嗣强。
“虽然意外很多，但所有的事情归根到底还是按着——”间桐脏砚突然没来由地感受到一阵心悸，他没办法支撑住身体，直接跪了下去。
好像是本体那边出了问题。苟命如间桐脏砚，就算是现在，他也把自己的本体藏在很远的地方。但现在问题就是，间桐脏砚的本体被人发现了。
这怎么可能呢？明明藏得那么好？
间桐脏砚忍住从身体各个部分传来的阵痛，打开了对那边的灵视，哪怕是在卫宫切嗣面前——如果被卫宫切嗣抓住这个机会消灭的话，不过是废了一具躯壳罢了，但如果本体那边被抓住的话……他就会彻底灭亡。
本体上的知觉缓缓苏醒，它抬起头来看向打搅了自己的人，结果……
“为什么还是你？！”间桐脏砚有些抓狂，他搞不清楚眼前这个女孩子是怎么一步又一步找上来的，明明只是个普通人，明明没有半点催眠魔术的抵抗力，明明一切都很普通……
“为什么，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到自己的本体？！”
间桐脏砚的本体看向眼前这个举起手里竹刀的茶色头发的女孩，目眦尽裂，这个叫“藤村大河”的学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啊，”间桐脏砚听到女孩这么说道，“总算找到你了，你这个核辐射变异的水蛭。”
“水蛭？”间桐脏砚差点被气笑了，“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间桐脏砚的本体不是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的，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玛奇里·佐尔根，”耳边响起不知是谁的声音，“你居然堕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身穿白色华服的女子在间桐脏砚的视线里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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