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圣杯”
几分钟后，卫宫切嗣从临时改装的病房里走出来，在城堡里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在沉默中开始掏烟盒。
烟盒怎么都掏不出来，明明就在那个口袋里，无论卫宫切嗣怎么尝试，都掏不出来。或许，是自己心太乱的缘故——
“卫宫切嗣？”
听到这个清丽又充满英气的声音时，卫宫切嗣就知道是什么人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
Saber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小山般的三明治。她稳稳地走到距离卫宫切嗣五米以上的位置上，问道。
自从上次林文在爱因兹贝伦城堡里做过饭后，saber……就开始极端沉迷干饭了。表面上她似乎已经不怎么沉浸在对过去的悔恨中了。
但也只是表面上，谁也不知道saber是怎么想的。
卫宫切嗣对saber突然走过来跟自己说话感到那么一丝丝诧异，在圣杯战争正式开始之后，主仆二人之间其实就有种无言的默契：除非万不得已，坚决不与对方沟通。
卫宫切嗣下意识地想站起来走开，突然想起自己参加圣杯战争已经毫无意义了，就放下想走的心，回答道：“只是坐在这里想一些事情。”
Saber缓缓张大了嘴巴，露出极其惊讶的模样。看到这般反应的saber，卫宫切嗣觉得，现在的她其实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从史书里走出来的影子。
Saber手里的盘子开始剧烈晃动：“你，你居然会回答我的问题？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
而且还极其罕见的快言快语了。
“因为圣杯战争已经毫无意义了。”
盘子抖动的声音突然间消失了。
“怎么回事？”saber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卫宫切嗣一时间没有读懂，“到底是怎么回事，卫宫切嗣？”
“就是字面意思，”卫宫切嗣终于把烟盒从口袋里掏了出来，但是在看了一眼皱巴巴的盒子后，他果断地把盒子塞了回去，“圣杯已经没有用了。”
“哐当！”
盘子直接掉在地上，因为质量太好所以没有碎，但是那堆成小山的三明治散了一地，不过saber根本没有在意这件事，她冲到卫宫切嗣身边拉住他的衣领提起来，面目狰狞地一字一句问：
“怎么回事？你说圣杯没用了……是怎么回事？”
“‘圣杯已经被污染了，许出来的愿望都注定无法成为现实，只可能被扭曲’——这是苍崎橙子，和言峰林文说出来的。”
“怎么可能？！”saber表情狰狞，“这一定是假的是不是？是他们串通好骗人的对不对！那个圣杯绝对不是——”
“我之前去踩点调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异样了，而且爱因兹贝伦家的典籍也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Saber表情一愣，她松开手，用祈求般的眼神盯着卫宫切嗣：“卫宫切嗣，你跟我，你是在骗人的，这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现实。”
“那么为什么你们御三家要追求圣杯？！为什么那个魔术师协会的人要追求——”
“现在的御三家并不追求在得到圣杯之后许愿，他们只是想借助圣杯来实现自己的目的罢了。”
远坂家追求的是根源，只要圣杯打开“孔”就可以，爱因兹贝伦追求的是“第三法”，同样不需要圣杯，至于间桐家……卫宫切嗣有种不知出处的预感，间桐脏砚的目的可能并不是许愿机。
不过卫宫切嗣对间桐脏砚的目的并不感兴趣。
看着在自己面前崩溃的saber，卫宫切嗣的眼光里多出了怜悯的情绪。如果自己没有找到接下来的意义的话，或许会和saber一样崩溃吧？
还好，自己还有爱丽，还有伊莉雅。想到这，卫宫切嗣忽地悲从心来：自己一辈子寻求救赎，但直到最后，还是一个人都没能救赎，反倒是自己被别人救赎了。
看着阴影里的saber，卫宫切嗣的言语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如果爱丽丝菲尔在他身边的话，一定会感到惊讶：因为这是卫宫切嗣在对伊莉雅说话时用的语调。
“我没有理由骗你，saber。”
“不，卫宫切嗣，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你是想独吞我的圣杯是不是？你到底——”
“我对被污染的圣杯不感兴趣，”卫宫切嗣淡淡地说道，转过身，“于我而言，圣杯战争已经结束了。”
saber颓然跪在地上，脸紧紧贴在腿上。卫宫切嗣在转过墙角的时候听到saber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呐喊。
卫宫切嗣不动声色地看向自己手背上的令咒。三划令咒，一划都没少。如果saber有什么不被允许的动作，那么就早些用令咒结束saber的生命吧。
“她没事吧？”
“爱丽？”卫宫切嗣搞不清楚爱丽丝菲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能绕过自己的感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是看着那红宝石般的瞳孔，卫宫切嗣打了个寒噤：
眼前的人，真的是爱丽吗？他的心中出现了这个颇为荒谬的想法。
“她看上去很伤心呐，切嗣，”雪发赤眼的丽人用着让切嗣感到陌生的腔调唏嘘道，微微踮起脚尖看向saber，“到底该怎么办呢，你说说看，到底该怎么办呢？”
这个人绝不是爱丽！也不是城堡里的人造人女仆！而是某个极其危险的存在！
卫宫切嗣飞快与这个让他觉得心悸的存在拉开距离，同时启动固有时制御，他的手已经在这一瞬间搭在了怀里桃木枪柄上——
“咔嚓！”卫宫切嗣的眼角闪过一条血线，随后漫天血线四溅。固有时制御开启时，会给卫宫切嗣的身体带来极大的负担，现在这无形的负担便体现在了这冲天的血线上。
“看不见，”卫宫切嗣死死将痛苦封在喉咙中，“到底是用什么东西斩去我的手的？”
是用了冷兵器吗？还是说热兵器？亦或是……宝具？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从者？还是人偶？
无论是哪个，自己可能都不是对手。好在血还能流一段时间，身体还能撑得住，现在只需要思考如何逃跑就可以——
“你在干什么！”
求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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