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插手
“或许你现在还有感觉，”间桐脏砚慢吞吞地进行着自己的操作，慢吞吞地说道，“或许也没有，不过这都没有关系。就当是我一个老头子闲得慌，所以会自言自语吧。”
用别人的手来做这种精细化的工程，对于间桐脏砚来说难度很大，但是他并不在乎这一点：只需要把令咒的范围往上面划就行了，他并不在乎言峰绮礼的死活，不如说言峰绮礼早点死对他更有好处。
“你可不要怪我，我这不过是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而已。远坂家、爱因兹贝伦家可都是作弊的老手了，在这方面间桐家可就守规矩多了，所以，”间桐脏砚抬起头来直视言峰绮礼的下巴，“我这不过是在讨要赔偿而已，要怪的话，就怪远坂时臣和你的父亲吧。”
说完，间桐脏砚很麻溜地把那块刻有令咒的皮肤从言峰绮礼身上扯了下来，那块失去活性的皮瞬间便依附在间桐脏砚的右手上，并瞬间与间桐脏砚的那只手融为一体。
如果忽略肤色的不同的话，真的会以为这片皮肤是生来就在间桐脏砚这副躯壳上的。
间桐脏砚抬起手，慢慢地欣赏了一下那规整的令咒后，满意地点点头；接着看了看言峰绮礼那血淋淋的手，伸出舌头舔了一口从上面滴落下来的血，满意地笑起来。
“你的血很好，没有多少负面情绪……不，不如说是没有情绪，在这方面你与你那个义弟很像。”
间桐脏砚嘲弄似地冲言峰绮礼说道：“不过你们俩都是在假装自己是正常人，只不过他入戏了，你没有——算了，接下来就由老夫送你一程吧。”
漆黑的虫子爬到间桐脏砚的手上，高高昂起它那只黑色的长脚。接下来，双腿用力一蹬，在扑向言峰绮礼心脏位置的同时，张开布满利齿的嘴。
这只虫子是间桐脏砚自行修改培育出来的刻印虫，弱化了它原本的一些能力，取而代之的则是强大撕咬能力和坚硬无比的角。
放在往日，间桐脏砚是不齿于这种修改的，但如今他很满意——因为这只特别培育出来的刻印虫甚至能以钢铁为食。
是的，以钢铁为食。就算这个代行者把自己的身体锤炼到何种程度，他都不可能做到以肉体战胜钢铁吧？尤其是在没有强化魔术加持、没有绷紧肌肉的状态下，他总不可能不破防吧？
间桐脏砚是真的想象不出这种结果。
他转过身去，现在要干的事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快些离去——
“铛！”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嘶啊！”是刻印虫临死前发出的痛苦惊呼。
如果间桐脏砚还有嗅觉的话，他一定能闻到空气里那股蛋白质燃烧起来的恶臭，但是他没有。
间桐脏砚惊讶地转过头，看到那只特别培育出来的刻印虫在苍白色的火焰中缓缓化为灰烬，透过法衣上的小孔看到了言峰绮礼穿在身体上的那件锁子甲样的东西。
“碰！”这是言峰绮礼倒在地上的声音，毫无准备地被猛地撞一下，倒在地上是很正常的事。不过间桐脏砚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件小事，在他的脑海里，只有那具银色的护甲徘徊。
那是品质极其不错的礼装，甚至可以被称得上是……宝具。
“这……怎么可能？”间桐脏砚想起了那个黄金英灵。如果是他的话，会给言峰绮礼这种程度的防具吗？那可是极其傲慢的英雄王！又不是老年的贤王！
间桐脏砚在惊讶之余意识到自己的计划似乎破产了，不过既然一击不中，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了，就是跑路。只是因为思索护甲的缘故，间桐脏砚晚了一步。
“哦啦啦啦啦啦！”苍白的雷霆劈在了间桐脏砚身上，恶臭瞬间弥漫开来，但是这还没有完，一身戎装的rider没有放慢牛车的速度，直直从间桐脏砚身上碾了过去。
在狂风与雷霆中，可怜弱小又无助的韦伯只能张开怀抱紧紧抓住rider的腰部，他的嘴巴里灌满了风，鼻子间是雷霆划过所形成的味道，但话还是被很清楚地说了出来：：“rider！”
“坐稳了！”rider现在可没有心情去搭理韦伯的情况，现在可是关键时刻，能不能拿下一血就看现在了。
神威车轮再一次踏上雷霆铺成的砖道，裹挟着风雷将间桐脏砚的临时肉身又给碾了一遍。
前后不到十几秒，间桐脏砚就被碾了两遍。
韦伯回头盯着那焦黑的人形，咽了口唾沫，颤巍巍地问：“rider，他……是死了吗？”
此时的雾气已基本上散去，那空中不断施粉的蝴蝶早就被神威车轮周身的雷霆化为粉尘，银白的月光洒在那贴在地面上的焦黑色“印迹”上，看上去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此时的韦伯心情有些复杂。他只是想过来参加一下圣杯战争来证明一下自己，结果才到来几天啊……就间接把自己的老师给淘汰了，现在好像把御三家之一的家主给杀了。
是的，韦伯留下了一只使魔，在不断地努力下，终于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不过那只做出了巨大贡献的老鼠，现在已经死了。
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可不好说啊，小子，打起精神来，”rider紧紧攥住手里的宝剑，缓缓驾驶着牛车围绕着那一块转起圈来，“魔术师的活命手段，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的多。”
“……”韦伯挠了挠头，刚想张嘴说些什么，转瞬间就露出惊恐的表情来。
因为原本被他以为已经死亡的东西，现在正从地面上站起来，就算是从者，被神威车轮碾压两次，还用上雷霆……
好吧，还是有可能活蹦乱跳的。
“啧，如果我还有人的部分的话，现在应该喊疼了，只可惜我没有，”被烧毁的喉管极其不科学地发出声音来，只是腔调全然不似方才模样，“不过我果然和你合不来啊，rider。”
“我更是如此，间桐……脏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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