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圣杯问答’（4）
王应该是种什么样的存在？
“当然是应该全心全意期望自己治下的国家永远繁荣兴盛，并在这期间将自己都奉献给国家，将自己的理念理想融入到每一日的言行举止当中，传递到国民身上，借此打造完美的王国！这样的王者，才配称得上是王！”
Saber说完后，archer愈加疯狂地笑起来：“哈哈哈哈……rider，你听到了吗？这个小姑娘，居然在说这么荒唐的东西！哈哈哈哈！”
而rider，则是在沉默中用怜悯的眼神看着saber。
“Archer，你——”
“好了，saber，不要冲动。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这个想法是错误的。”
错误的？
Saber心中是感激于rider制止archer继续笑下去的，但是他无法容忍rider指责自己。
她是绝对绝对，没有错的。
“Saber，rider说的对也不对——你是对的，也是错误的。”
“你？”saber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突然间开口的林文。什么叫对，也不对？不应该就是对，或者就是错吗？
“哦？”rider的眼睛亮起来，“那么场下的神父有什么高见吗？”
“高见肯定是谈不上的，只是……saber，你那个时候的不列颠，是处于乱世吧？”
Saber点点头。
“在东边的那个国家里有一个成语可以形容乱世：叫‘礼崩乐坏’。用来形容你那个年代的不列颠，也是很合适的。”
“什么，礼崩乐坏，这……”
“在你的记忆里，那个年代还有所谓的骑士道吗？乱世之中，大多数人所追求的，只不过是活着而已。既然活都活不下去了，为什么还要追求什么礼，什么乐呢？”
Saber在沉默中点点头。她明白林文是什么意思。
“在那个年代里，你像是史诗里记载的英雄那样，挑起骑士道的大旗，在乱世之中树立起标杆——我说的没错吧？”
“对。”saber挺直了腰板。
“你克己复礼，严格要求自己与部下，功必赏过必罚，心怀远大理想与不列颠的人民——对吧？”
“没错。”
“也因此，你被称为是完美的王，对吗？”
“……对。”saber在犹豫片刻后答应道。
“但这是错误的。”
“什么？！”saber没有料到原本一直在称赞自己的林文会突然来上这么一句话。
“你确实是一个伟大的王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代圣王，但是你忘记了你的部下与人民，并与他们越来越远。”
在saber震惊的眼神中，林文清清喉咙，继续说道：“你的部下是人，而不是工具。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喜怒哀乐，有他们自己的理想，同时也会有他们自己的欲望。
“你满足了他们的理想，但是却没有满足他们的欲望。”
“这不是……”
“其次则是你治下的人民。起初，你给他们带来了和平，带来了希望与繁荣，而他们也会因此而拥戴你。但是他们并非是帝王，他们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兵打仗——
“明明粮食已经够吃了，土地也够用了，为什么还要征走他们的丈夫与儿子，夺走他们的干粮。他们可看不见不列颠即将毁灭的事实，他们只能看到他们自己的明天。”
“……可是……”
“你站的太高，想的太多，心思太重，过于完美，因此而越来越不像是人，更像是一台完美的机器。人类可以接受被人所领导，却难以接受被不是人的怪物所领导，这是人的天性。而你，在他们眼中，可能更像是怪物。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
“诚然，他们俩都是暴君，”林文指了指亚伊斯坎达尔和吉尔伽美什，“但是在历史里，史诗里，可能没有人会在意这一点。他们倾慕于那传奇的过往，但很少回想起——
“如果自己在他们那个年代的话，可能只会成为通往伟大的垫脚石的一部分。但就算是这样，无论哪个时代，人们可能更愿意加入到他们的麾下，而不是加入你的。因为你，不能给人们带来想要的东西。好，我说完了，你们继续。”
“……”saber的头低了下去。
啪啪啪啪啪——Rdier一边鼓掌，一边笑道：“说得好啊！caster的御主，你真的不想来我的麾下？我现在还差不少军职可以给你分配！”
“抱歉呐，与其是加入到您的麾下，我其实更想加入到saber的帐下，”猛然抬起头来的saber很是吃惊地看着林文，“只是如果而已，没必要这么惊讶。”
“那还真是可惜啊，不过saber，我觉得你错的地方倒是不太一样——身为王，你可以懊悔于自己的决定，但是绝不应该后悔。因为如果你后悔了，那些跟在你身后的人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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