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夺回（9）
“拉维妮娅……咳咳咳，可以了，这个距离完全可以了。”拉维妮娅很听话地停止拖动林文的身体，蹲下来开始检查林文的伤势，在看到伤势的那一刻，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紫色的斑块像是噬人的巨蟒之口攀附在林文的身上，肌肉线条扭曲变形，渗出无数血珠。
林文受的主要是钝器伤，但现在看来其凄惨不亚于锐器伤。区别只在于会不会立刻死亡罢了。
“咳咳咳咳……”林文咳出一口黑血，看着那站在原地不动的黑骑士，眯起眼。Berserker现在有些奇怪，很有可能是被斩去了魔力供给来源。也就是说，远坂时臣杀了间桐雁夜。
这没什么好惊讶的，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林文从一早就知道间桐雁夜绝不是远坂时臣的对手，远坂时臣浸~淫~魔道甚久，而间桐雁夜不过是一个刚彻底步入没几天的半吊子，再加上远坂时臣所掌握的火魔术对虫子的克制，间桐雁夜最多只能在远坂时臣面前保住自己性命，根本不可能击败远坂时臣。
要是真的能在正面战场击败见远坂时臣，那才是该值得惊讶的事。
“现在就看远坂时臣什么时候来了。”林文喃喃着在地上稍微动了几下换个姿势躺着，来让自己身上的伤不那么疼。
黑骑士缓缓地动了，他丢下手里的棍棒，舒缓自己的身躯，那对有些许清明的眼睛落在林文身上，倒没有了先前的疯狂。
也许魔力供给的消失让这个被扭曲的灵魂得以暂且摆脱束缚他的咒文，但这也代表着他命不久矣的现实。
“你很不错，”带有少许外国口音的日语被黑骑士慢慢地清晰地说出来，“我很少能看见像你这样的战士。”
像我这样丢人？像我这样不择手段？还是说别的？林文苦笑着说道：“承蒙谬赞了。”
“Berserker，既然你能动了，为什么不去杀死他？”
Berserker转过头来精准地捕捉到了间桐脏砚的所在地，那冷漠的眼神看得间桐脏砚一惊，但他没有因此动弹，而是继续蛰伏在那里，因为黑骑士只是看了自己，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恢复神智的我还是能稍稍抵抗一下令咒的，间桐家家主。你故意让我以狂阶现世……实际上就是折磨你的后人吧，你可真是一个魔鬼。”
“这与你无关！”间桐脏砚颇为恼火地回答道。不过berserker确实说对了，间桐脏砚是有想折磨间桐雁夜的意思，完全失去理智的berserker可不懂得什么节省魔力，只要战斗起来就百无忌讳，到时候注定会把间桐雁夜的生命力抽干。
可是他，间桐脏砚就是想看到那个自以为是的小鬼因为那点微不足道的正义感而被抽干的结局！就算间桐家注定会在这次圣杯战争中失败，他也不在乎。他痛恨着间桐雁夜，因为在间桐雁夜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往日里的影子。
简直像是在照一面古老的镜子，里面模糊不清的画面反倒是凸显出了间桐脏砚现在的丑陋与堕落。每每意识到这一点，那本不存在的心脏就会作痛，那似乎早就消散的良知就会如幽灵般在自己面前出现，指责自己为什么会忘记最初。
“是吗？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黑骑士脸色平静，他在间桐雁夜和间桐脏砚的身上见到了王与自己，这是何等的讽刺，或许也正因为是这样，自己才会回应雁夜的召唤吧，“caster的御主啊，你应该与saber他们很熟悉吧？”
“熟悉算不上，”林文可不想搅进现在出现的漩涡之中，但奈何berserker没有让自己置身事外的想法，那也只能被迫卷入，同时争取时间等待远坂时臣的到来，“只是能稍稍说上几句话而已。”
“那也好，麻烦你向那位王带些话——‘您并非是不懂人心的王，只是有的时候过分完美了，甚至不愿处罚犯下过错的我。圆桌骑士兰斯洛特，已经在今天迎来了对自己的审判。’”
Berserker，或者说是恢复理智的兰斯洛特对林文温和地笑了笑，闭上眼低下头去。金色的粒子在他身上飞起，兰斯特罗的躯体缓缓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没有什么能够记录他曾经存在过的东西留下来。
“我想这位骑士说这句话的前提应该是让我活着回去。”林文保持手心那蓝绿色的光芒，在拉维妮娅的帮助下半坐起来。他的伤势很重，必须得得到及时的治疗，现在也只有自己能治疗自己了，虽然治疗魔术不如言峰绮礼，但在当下也足够应付了。
“可是他已经死了。”
“可我还活着，间桐脏砚。”远坂时臣在一个脸戴苍白面具的人形的簇拥下来到这破破烂烂的废墟旁，手持红宝石手杖，不卑不亢地说道。他没有看见间桐脏砚在哪里，但是他听到了间桐脏砚的声音。
就是那个该死的老人的声音，想到樱的遭遇后，远坂时臣半阖起眼睛，遮掩住那眼神中抑制不住的负面情绪。
如果可以的话，把间桐家家主击杀在这里不失为一种不错的选择，这样间桐家魔道和御三家的一部分权利都会随之落在自己手里。远坂时臣觉得远坂家完全配得起这份殊遇，毕竟这些年一直在管理冬木的，是远坂家。
而且多了间桐家的魔道，在与爱德菲尔特谈条件的时候也会富裕很多，间桐家的那些东西可以顺势直接给爱德菲尔特，来换取他们对樱的包容，乃至于特别培养。
“远坂时臣，间桐雁夜是不是自杀的？不，你不用回答，我比你更熟悉那个孩子。就算是你杀的，像你这种假惺惺的家伙也只会让别人代你动手——比如说你身边的那个assassin分体。”
远坂时臣沉默不语，只是握紧了手杖。
“不用装了，远坂时臣，你我都是魔术师，都是在魔道上探求‘真理’的人，”间桐脏砚依旧潜伏在草叶之间，“说吧，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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