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么？”
顾旭看到夜皇定定站着，神色间透着一丝恍惚，不由得开口问道。
夜皇回过神来，望着眼前这位青年俊美无俦的面容，淡淡地回了一句：“本皇很好。”
她早已习惯以强者的心态面对世人，用冷硬的外壳将他人的关怀拒之门外。
然而，话音方落，她心头却莫名浮现一丝怅然若失。
仿佛在那冷硬的外壳下，藏着一条孤独而脆弱的小龙，暗暗渴望着他的安抚。
“那……我们的交易，就算完成了？”
顾旭见她今日情绪有些异样，试探着又问了一句。
“是啊……等等。”
夜皇甩开顾旭握住她手腕的手，迟疑片刻，又反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紧紧不放。
顾旭凝视着她那金色的眼瞳，仿佛是融化的黄金汇聚成的深潭，涌动着万千思绪，深邃而难以捉摸。
只听夜皇开口说道：“交易虽然结束了，但我们的同盟却还没有终结。”
“那是当然，”顾旭笑了笑道，“你还得护着我一路晋升到第九境，直到我有能力杀上灵霄界，干掉太上昊天。”
“不过，我觉得我们的同盟关系现在变得有些脆弱了，”夜皇突然话锋一转，“以你现在的实力，似乎已经不太需要我的保护了。我很担心，未来你是否还会履行约定，为我们死去的龙族同胞复仇，夺回属于我们龙族的领地和资源。”
听到夜皇的质疑，顾旭不假思索地回应：“我顾某人向来一诺千金，对亲友许下的承诺，无论发生怎样的变故，一定会做到。”
“我并不是在质疑你的人品。”夜皇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认真，“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想个办法，进一步巩固我们的同盟关系。”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顾旭微微皱眉，一时间难以揣测她心中的想法。
“世上最牢固的同盟，无非两种：一种是血缘，另一种是……嗯，婚姻。”
说到“婚姻”二字时，夜皇微微停顿了一下，语气中透着些许犹豫。
“但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共同的孩子，拥有了血脉上的紧密联系——”
顾旭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夜皇打断。
“——正因为如此，我希望龙族能与大夏联姻，为我们的同盟再添一重保障。”
此刻，夜皇收敛了眼瞳中翻涌的复杂情绪，语气一本正经，仿佛以领袖的姿态在商讨一项至关重要的国家大事。
听到这话，顾旭有些诧异地望着眼前的龙族女皇，显然没料到她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
如今的龙族，仅存的不过两条龙。
夜皇又严令禁止姜照月与顾旭亲近。
如此一来，所谓的联姻，只可能发生在他和夜皇自己之间。
“你的意思是，你想做我……正式的夫人？”顾旭微微挑眉，努力寻找一个恰当的词汇来形容这位龙族女皇的意图。
“不，”夜皇轻轻摇头，“是你成为我正式的伴侣。”
“这有什么区别？”顾旭疑惑不解。
夜皇没有回答。
区别确实没有。
不过她觉得，在言语上占据主导的位置，能让她的心头更舒服一些。
尤其当对方是个有妇之夫的时候。
这样听起来，就不像是她屈尊去做对方众多女人中的一员，反倒更像是她将对方从一群女人手中夺了过来，成为专属于她、侍奉她的皇夫。
“另外，你不要多想，”短暂的沉默后，夜皇再次开口，“我之所以提出联姻，并不是因为对你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而仅仅是为了巩固大夏与龙族之间的关系，提醒你履行承诺。”
“同时，也是希望我腹中的孩子出生后，不至于成为一个没有父亲的孤儿。”
“我明白。”顾旭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这位龙族女皇，向来嘴简直比鸭子还硬。
白天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口口声声说什么“这只是单纯的交易”、“本皇对你没有任何情感”。
可到了夜里，蜡烛一熄，她却总是把他抱得紧紧的，像是生怕他会从身边溜走，根本不肯松开。
“那……”夜皇目光在顾旭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向不远处的卧榻，最后落在窗外漆黑的夜色中。
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止住了。
“……既然我们已经是伴侣了，那我的寝宫，自然也是夜皇陛下你的寝宫。你在自己的寝宫休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没有人能阻拦你。”顾旭微微一笑，看透了她的心思，替她将未尽的话说了出来。
顾旭这话，给了夜皇一个台阶下，让她心中颇感满意。
她拉着顾旭的胳膊，径直走到他的床边坐下，姿态自然得仿佛这里真的成了她的地盘。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今夜本皇就要在自己的床上休息了，”她抬眸看向顾旭，下巴微微一扬，“来，顾郎，替本皇把鞋子脱了。”
她抬起一只脚。
漆黑的裙摆下，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小腿，泛着莹润的光泽，在昏暗的烛火映照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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