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滩里堂堂的二当家!就是不顾及自己的脸面,也替皇子想想,你这样让皇子的威信何在?”撒子骂道。
“如今这滩里已然是混乱不堪。我正想和你们二人商议,看该如何整治。你却又在此时公然开赌,如此下去,此地不就成了第二个张进桥了吗?人人不思正业,田无人种,铺无人开,如此下去怎么了得!”应皇子道。
撒子自搬去了义王那里,没事很少出来,只听应皇子说大麻花搬出去跟美枝姘居,还不知道开赌的事情。听应皇子这样说,一时都不敢相信,逼到大麻花眼前问道:“开赌?你?!你,你这是为了什么?你是这滩里的二当家!你缺那两个银子吗?想起开赌?这是你能做的事情吗?你带头这样做,你让皇子还怎么去管别人?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
大麻花只是低着头不作声。
应皇子自然知道这肯定是美枝的主意,美枝本就好赌,开赌坊既能放开了玩,还能借此渔利,何乐而不为。可不想再激怒撒子,便只是说道:“如今叫你回来,便是问你一句话,你是铁了心的要跟那个女人去,还是浪子回头,回来好好过日子?你若回来,便还是这滩里的二当家,你我还是好兄弟。但有一句话我要说在头里,不管你回不回来,这滩里都不许有人开赌。我决不许此地也成为非嫖即赌无法无天之地。”
应皇子很少说狠话,便是跟外人也很少疾言厉色。他的威信是靠骨子里的贵气和一点一滴的作为积累起来的。可他最后说的话却是掷地有声,不容分说。
大麻花心里本来满是反感,愤怨,不耐烦,可一听应皇子这话,却都变成了惶恐。应皇子虽然没有明说,可他能听得出其中的意思。应皇子那是在明确警告他,他要是一意孤行,那就不再是这里的二当家,也不再是皇子的兄弟了。这些他当然在意,可是他更在意的是没了这些身份,美枝还会不会跟着他。他大麻花虽然是莽夫一个,可也知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知道美枝如今之所以这样逢迎他,百般取悦讨他欢心,全是因为他的这些身份。一旦没了这些,她还会那样对他吗?哼,那个婊子只怕连看也不会多看他一眼。可他却就是离不开她。明知道她就是个婊子。就像明知道大烟有害,可还就是好这口。上瘾了。
见他低头不语。应皇子还以为他心生悔改,便缓和语气又说道:“我也知道你一个人的难处,这说话间云儿也快过百日了。冰儿已经嘱咐王妈,让她在滩里寻摸一个合适的,待过了年便娶回来,日后好好过日子。”
事到如今,大麻花也不敢再分辨,只能点头应了。
“这天也冷了,从今后,你便别再出门了。”撒子道,“好好在家里招呼两个孩子。别让人说,这娘一没了,爹也就没了。”
“可,我总还得去收拾收拾东西吧?”大麻花急道。
“你有什么可收拾的?”撒子道,“有也是我去给你收拾,用不着你。”
大麻花急的真想夺门而去,可他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只能忍气吞声,蹲下身去。
“对了,不许你拿两个孩子撒气!”撒子指着大麻花道,“我知道你肯定是一肚子怨气,你要还是个人,就不许你诈唬两个孩子!”
大麻花留在家里的第四天傍晚,皇妃他们已经吃过晚饭了,正挤在老夫人的炕上说话。黄芽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美枝来了,要带着她爹走。皇妃一听下了炕穿起衣服就往过走。韶华在炉子前捡了一根木棍拿在手里也跟着出来。过来看见,美枝已经拉着大麻花走到了门口。
“这是要到哪里去?”皇妃堵在他们前面问道。
“我来找我男人回家!”美枝气势汹汹的说道。
“你男人?”韶华在后面说道,“你男人不是在张进桥给人牵马坠蹬吗,你来这里找的哪门子男人?”
“这就是我男人!”美枝毫不示弱的说道,“我们早就已经住在一起,睡在一起了,你们这样关着他算什么?!还不让开,让我们走!”
“他算你哪号男人?”韶华道,“听说过男人娶三房四妾的,还没听说过女人也有这样的!你也太不知羞耻了!”
“我就是不知羞耻!你能把老娘怎么着?!”美枝扯破了脸,拉开泼妇骂街的架势。本来是拉着大麻花的胳膊的,此时索性薅住了衣领,大麻花比她快高一个身子了,被薅的侧弯着腰,几乎跌倒。可就是这样,也不挣脱。
“你是怎么进来的?”皇妃拦住韶华问道。不让韶华再跟美枝吵下去。
“你管我……”美枝还要发飙,突然看着皇妃她们后面笑道,“好啊,你们还有多少人只管都叫来!老娘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怎么……”
皇妃回头看见是应皇子和撒子,再看旁边气喘吁吁一副做错事样子的云山,明白肯定是云山出去的时候开门,被早守在外面的美枝闯了进来。云山看见不对,忙去叫的应皇子。如今有撒子在那里,应皇子每天吃过晚饭都要借着看撒子,去跟义王待一会儿。她不等美枝说出后面的话,便回头对应皇子他们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你们回去吧。”又对韶华说道:“你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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