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了头，仿佛不敢看那双眼睛一般。
人的身上，很多东西都能作假，但是，唯有眼神，是难以作假的。
看着这般模样的朴善和尚，初雪的脸上，顿时也浮现出了笑容。
“你和她...可曾经有过一段过往？”初雪试着问道。
出乎意料的是，朴善摇了摇头，道：“没有。”
“没有？”初雪有些惊讶，这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朴善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的确没有。毕竟，我跟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你为何？”
“为何来找她，为何还立下这尊雕像？”
初雪没有说话。
雕像的对面，是废弃的石料，朴善走到石料跟前，坐了下来。
他眼睛看向雕塑，心神，却仿佛回到了过往。
“姑娘，你能住在这里，还为裁缝立下了衣冠冢，那么，你跟她的关系，应该十分亲近吧。”
初雪也并不能确定，自己和裁缝的关系，到底算不算得上是亲近，但是，至少自己的身上，还有她的印记。
想到这里，初雪点了点头。
“那么，她可曾跟你提起过，在凡人世界的时候，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剑客，曾经为了她，闹出过一个大笑话。”
初雪摇了摇头，这段时间，裁缝跟她交流的最多的就是修炼，毕竟，初雪得活下来，活到裁缝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为止。
看到初雪摇头，朴善尴尬地笑了笑，道：“也是，那只是她漫长生命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小插曲而已，在她的心中，这一切，应该早就烟消云散了才是。”
朴善虽然始终保持着微笑，但是，从他的神态中，初雪看出了落寞，看出了寂寥，也看出了，不敢表现出来的失望。
不知怎么回事儿，初雪突然对这一切有了些兴趣，她也找了块石料，眼睛看向那位青春靓丽的裁缝雕像，朝朴善和尚说道：“她没有告诉过我，但是，你可以告诉我啊！”
“姑娘愿意听？”
“愿意。”初雪点了点头，“或许，她的魂魄还没走远，你现在说，她还能听得见。”
“再说了，裁缝前辈对我有大恩，了解下前辈的过往，也是我的心愿。这个地方，我此次离开后，怕鲜有机会回来，我听说，在凡人的世界，当前人离去的时候，她的后人，要在她的墓前，将她生前的点滴，说个三天三夜。”
说着，初雪看着朴善和尚，道：“您应该说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吧？”
听着初雪的一番话，朴善和尚似乎立刻忘了眼前的忧伤一般。
他清了清喉咙，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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