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进来吧，橘政宗先生
“稚女。”
痛苦在脸上一闪而过，源稚生发出梦呓般的叫声。
“哥哥。”源稚女呆呆地回应。
他伸出手，轻抚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刚才被锋利的天丛云洞穿。
由他亲手。
但现在，胸口处的和服完好无损，双手也还保持着人类的模样。
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梦，一场痛苦却又转瞬即逝的噩梦。
可是，那梦未免也过逼真。血液粘稠而滚烫的触感还历历在目。
那，真的是梦吗？
源稚女抬起头，同源稚生一同目光疑惑地看向路明非。
他还在低头，烧水，泡茶，似乎在等待别的客人。
“愣着干什么？喝啊，再不喝，茶就凉了。”
他抬起头，微笑地说。
“刚才，是你做的？”源稚生问。
“是或者不是，重要吗？”路明非反问。
“你只需要你的弟弟回来了就好，其他，你不需要知道。”
路明非三言两语就把源稚生的问题逼退了。
接着，他重新低下头，为面前准备的七个空碗挨个倒上茶水。
直到，倒到第七个茶碗的时候，路明非微微顿了一下。
他换了一瓶清酒。
并且用的是反手，用反手为最后一件茶碗倒上酒水。
源稚生眯起了眼睛。
身为蛇岐八家的少主，在各位老师的教导下，他精通各个国家的文化。
而关于反手给倒酒，他也知道一些。
这是绝对的大失礼，绝对的大不敬。
因为，在中国。
中国传统祭祖时给死人倒酒供饭用反手，所以形成了用反手给客人加酒盛饭是不尊重他的习俗，有诅咒他，看不起他的意思。
所以，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源稚生刚要说些什么，忽然，像是感觉到一股视线。
他偏过头，发现源稚女正盯着自己，表情有些退缩。
那目光，透露着亲近与恐惧。
但，亲近占据上风。
源稚生张了张嘴，心中莫名升起一股酸楚。
悲伤直冲人心。
“稚女。”他神色复杂，嘴里发出类似叹息般的声音。
“哥哥。”源稚女亦同回应。
如今，那名为风间琉璃的恶鬼已经死去，活下来的，是源稚女。
“为什么？”源稚生不忍面向源稚女那凄然的神色，偏过头，看向一旁的空气。
“到底是为什么，那天晚上我.........”
“是王将。”源稚女说，“那个恶心的食尸鬼。我是他手底下的一名傀儡。那天晚上，是他，控制了我，放出风间琉璃........哥哥，我.......”
源稚女坦白一切。
“哥哥，王将在利用我，橘政宗在利用你。一直以来，我们两个都是棋子。”
他向源稚生讲述着几十年前北极圈内的黑天鹅港的故事，讲述那座黑色的城堡、白垩色的雪原、不灭的龙骨，以及，那场照亮半个天空的大火。
“最后邦达列夫带着古龙胚胎登上了‘彼得大帝’号，那艘巨舰向东航行，去向日本，最后沉入了神国。如今日本的危机都开端于那一年，自始至终见证这场危机的人就是橘政宗。”
“橘政宗就是邦达列夫。赫尔佐格就是王将。他们都没有放弃所谓的研究，如果你现在就去源氏重工的下方，你还可以看到他的养殖场。”
“养殖场？”源稚生终于说话了，他默默地听了很久。
“他在那里圈养了死侍。和赫尔佐格一样，研究进化药。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他们在进行着毁灭世界的科研竞赛。”
“哦，然后呢？”
“哥哥！”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源稚生问。
“不管橘政宗和赫尔佐格还有邦达列夫是什么关系，但是，是他.......”
“哥哥，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看清事实的真相，不要被邦达列夫蒙骗了。”源稚女说，“他们，就是为了利用我们。为此，他们用二十年的时间布局。哥哥！”
源稚生痛苦地闭上双眼。
显然，他的内心在挣扎。
一方面，是自己的亲弟弟，源稚女的话。
另一方面，是自己的领路人，担任父亲角色的橘政宗。
他永远记得和源稚女在鹿取上学时的美好时光，也忘不了在那贫穷的山村，橘政宗为他带来的汽水。
他们，贯穿了源稚生到目前为止的所有人生。
每一处，都充满了他们的影子和留下来的印记。
令他无法割舍。
而如今，一个最亲近的人，告诉他，另一个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其实一直都在利用自己。
这，怎么可能接受。
源稚生仔细回忆一下橘政宗平时的行为举止。
偶尔会有些奇怪的语气，还有经常会独自前往源氏重工的下层，以及家族中，他个人下账单的神秘流出........
想到越多，源稚生便越发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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