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年，他们确实是惨败，狼狈不堪，
修剑者，本就是以那心中一口剑气行走天下，如今那口剑气被打散了，想要重新凝聚，何其之难。
“怕了，是的，我怕了！”
剑九没有隐藏自己心中的情绪，对于独角仙，剑九确实在心中，留下了印记，让他不敢面对。
因为对方的强大，因为对方的无敌，自己根本无法对抗。
“呵呵，你可知道，为什么未央这丫头，老是喜欢缠着那个魔头，反而把你这个青梅竹马的师兄放在一边吗？”
蜀山剑主笑了笑，并不在意剑九的自暴自弃，反而有些调笑的意味，转移了话题。
“？？？”
剑九疑惑，看向了自己这位，认识了悠久岁月的师尊，
这是师尊第一次说起这个问题，也是第一次说起魔里渊。
虽然剑九不知道他的师尊为何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但是剑九还是很想听到答案，因为这是他一直在思索，而不知的。
当初两人一同度过了寂灭量劫，两人相依为命，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两人，
本应该顺其自然，两人会走到一起，结果却是不同，两人依旧保持着师兄妹关系，寸步未进，
反而当魔里渊出现，最终夺得了锦绣未央的欢心。
“你这孩子，最大的毛病，就是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
什么事情，都要仔细斟酌，仔细衡量，直到有把握才回去做。
而那魔头就不会，他想要做的事情，即便是知晓很大可能会失败。也会去做，去尝试。
即便是摔得头破血流，即便是撞得头昏眼花，也回去做，直到成功。”
剑宗之主看着剑九，一副教训的意味，剑九无论是哪方面，都非常完美，做事稳重，行事谨慎。
言谈举止，更是让人挑不出毛病。
但是，就是因为太完美，反而是他最大的缺点。
事分阴阳，完美的背后，或许不是完美，而是完败！
“今日，那魔头依旧不死心，知晓有一线生机，有一丝胜利的可能，他便去了，没有犹豫。
而你，呵呵，和为师也要装上一装！
你的道心完美无瑕，你是在蓄势，而不是惧怕，你想要以自己一己之力，斩了独角仙。
只是，你可知道，时不待我，大劫难将至，已经不是你蓄势之时。”
剑宗之主，不愧是最了解剑九之人，早就发现了剑九的准备，早就发现了他隐藏在深处的杀机。
同时，也是在点醒剑九，此时若是在不出手，那么可能就彻底没有了出手的机会。
“还真是没有什么，可以瞒得住你的眼啊啊！”
剑九苦笑，心中有一道道光辉闪烁，一股惊天气势，正在好似火山喷涌一般。从他那消瘦的身体内冲出，
“你的剑眼被破，肉身有损，说是大祸，但是阴阳有序，有失必有得！
破去你这完美之体。便是破而后立，蓬勃新生之机！”
剑宗之主满眼郑重，同时更多的却是骄傲。
看着此刻双目紧闭，因为探查葬土而毁去的双眼，也有一丝心疼。
“师兄，师兄，快来帮忙，快来帮忙！”
锦绣未央的声音响起，在两人耳边回荡，声音清悦而悠扬，虽然带着焦急，却令人心神安宁。
“来了，来了，不要催，我快要赢师傅了！你这样，师傅又要赖账啦！”
剑九轻轻摇头，随后指尖一道剑气冲出，将下方的棋盘守护，随后消失不见。
“师傅，不管你是真的看出了我的变化还是假的，这局棋，你可是输定了！”
剑九的声音回荡，令的剑宗之主的脸色瞬间一僵，随即有些哭笑不得。
…………
相较于此刻剑宗之主的无奈，此时的仙界之外，却是已经杀到了癫狂。
魔里渊手持天下第一刀，双眼血红，已经彻底陷入疯魔，周身魔气滔天，一头头魔龙环绕，魔凤翱翔。
“杀，杀，杀！杀，杀，杀！”
魔里渊不甘失败，不甘就此沉沦。不甘从此命丧于此。
所以他第一个冲了出来，第一个响应了李尧。用他那冲天的战意，用他那几乎彻底陷入魔气的意志，倾尽全力。
轰！
拳芒撕裂苍穹，那磅礴的威能，令虚空颤抖，寂灭，变成空洞洞的漆黑。变成了令人胆颤心惊的恐惧。
只是，魔里渊没有退去，没有放弃。
曾经，可以一拳将他打成重伤拳芒，此刻不能让他退却，虽然他胸口处，是一道道血腥的伤口，
虽然他嘴角是不曾停止流淌的鲜红血液。
“魔降天穹！灭，灭，灭！”
魔里渊猩红着双眼，充斥着杀机。向着下方的独角仙一刀斩下，充斥着杀机，充斥着死亡。
那是不顾一切的一刀，那是魔里渊积攒在心中，积攒在胸口，数千年不曾咽下去的一口气。
锵！！！
刀鸣声不绝于耳，那震撼人心的刀芒，私立的苍穹。斩开了苍天，与下方那拳芒碰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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