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凝回头指着不远处的矮山：“我们就在那边，选择一个易守难攻的地势，在他们登陆的过程中对他们进行轰炸，这会大大削弱他们的兵力。等到他们攻破海关入侵时，我们再用陆战殊死一搏。”
士兵们一时有些难以理解。如果是其他人率队，那么一定会严防死守，用命拦截布多士兵登陆。这种欲擒故纵的战术，他们还是第一次打。
晚上时分，士兵们都在露营地吃着盒饭。对于他们来说，明天是一场硬仗，补充体力相当重要。靳凝也带着盒饭来到露营地，士兵们见了都瞠目结舌。
哪有将帅与士兵共同进餐的，还是在这种大风天？
“靳长官，您怎么来这种地方吃饭啊？”士兵头子连忙站起来。
“你们都能，我怎么不能？”靳凝微笑着说，“好了，快坐下吃吧。”
靳凝坐在士兵群的中间，自顾自地埋头吃起来。跟随冷斌的这几年，靳凝学到了很多，正如冷斌所说：“将军越是放平姿态，越是对士兵们好，士兵们在上了战场以后就会越拼命。”
靳凝吃到一半，实在索然无味。她和旁边的士兵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走到一边去找方铠了。
“方队长。”靳凝招呼他。
“怎么了，靳长官？”方铠走过来。
“方铠，我有些话想对你说。”靳凝抬头看着方铠，“你也知道我们明天的局势，如果对方派兵少，我们还有胜算，但一旦他们认真起来，想要守下来很难。”
“我知道。”方铠说。
“你们四个，是我手里的一张王牌，本来想在迫不得已之时才用的。不过现在看来，我们这寥寥可数的士兵，我只能把你们提前拿出来了。”靳凝说。
“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会全力以赴的。”方铠说。
“真的会全力以赴吗？”靳凝凝视着他，“据我所知，你还从来没有使出过全力。”
方铠一怔，哑口无言。
“我知道你是一个实力强劲的战士，但是因为老皇帝的意外，你一直都怀疑自己的能力。”靳凝说，“很早之前我见过你一面，和组圣盾之后相比，现在你的眼神中少了一种东西，你迷失了。”
方铠低下头：“我……只想守护好身边的人，但是我每次都没办法做到完美。”
“方铠，无论是老皇帝也好，还是叶不问长官，亦或是崔旭东和叶若曦，你只看到了你没有守护好他们，所以你认为自己不是个完美的护卫。”靳凝摇摇头，“但是，你从来没看到自己守护了多少人。那些在你视线之外而被你守护的人，都把你当做英雄。所以，别太沉溺于过去。”
见方铠沉默不语，靳凝长舒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你即将进入而立之年，也该成熟了。你知道吗方铠，真正的成熟并不是追求完美，而是直面自己的缺憾。”
方铠面不改色，可恍然之间，心脏却剧烈地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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