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嫁为人妇
一声带着些许苍老的声音响起，法海紧忙散去了双目之间的神异，紧忙寻声望去。
那是一个满脸皱纹，身着粗布衣的老婆婆，老婆婆半开木门，探出头来，警惕的看着两人。
显然是两人敲门的动静，惊扰了对门的老婆婆，这才惹得老人家出来查看。
“卢婆婆？！是我啊，小裴，小时候您还抱过我呢。”
法海见到来人，紧忙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庆幸。
老婆婆面露迟疑的，上下打量起法海，最终混浊的老眼，定格在了法海的脸上。
震惊，诧异甚至是慌乱，种种情绪都在其老脸上一闪而逝，半晌后才恍然大悟般开口道：
“啊，是小裴啊，你怎么回来了，这几年不见怎这般壮实了，都让婆婆认不出来，来来赶紧进屋唠。”
老婆婆连忙推开了半遮的木门，想让两人进屋聊，但法海却是摇了摇头。
“婆婆，我此次是找晴儿来的，您知道她去哪了吗，最近听说这里妖魔横行，别是出了什么意外……”
法海沉声说道，眉宇间带着些许焦急之色。
卢婆婆闻言看着法海叹了口气，随即说道：“老婆子我就知道，你一回来，准要问晴儿的事情，唉……”
法海见到卢婆婆唉声叹气的模样，顿时心中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声音不由有些颤抖道：
“卢婆婆，晴儿她……她怎么了？”
卢婆婆有些迟疑，但见法海的目光炽热，甚至有些激动，这才叹了口气，开口道：
“苦啊，命啊，不过小裴不用担心，那姑娘没什么事，只是不在这了，搬走了。”
法海闻言眉头一皱，连忙开口问道：“搬走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搬走呢？”
“唉，我说了小裴你可别激动，你们俩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婆婆都想让你们过得好一点。”
“说起来这对于那丫头也算好事，你走之后的第二年，有一位富家公子，看上了晴儿。”
“一开始晴儿还不愿，但毕竟你走了那么久了，总不能让一个姑娘家，等你等到人老珠黄吧？”
“再加上那公子，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俩人相处的不错……”
卢婆婆说道这里，甚至有些不敢去看法海的眼睛。
“老婆子我……我就把她俩撮合到一起了，一年前那公子哥就把那丫头接到城里了……”
“小裴啊，要怪就怪婆婆吧，是婆婆我对不起你啊，当时……当时都以为你……”
卢婆婆深深的叹了口气，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只是一脸担忧的看向法海。
而法海听闻此言，像是受到了晴天霹雳一般，后退好几步，若不是吴尚在其身旁，说不定就连摔在地上，也不自知。
法海张了张嘴，久久未曾言语，他并不是没有心理准备，甚至很早之前，就预料到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毕竟谁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孩子，但真当这种事情发生之时，依旧免不了内心中的复杂，心乱如麻说的就是此时的法海了。
如今的法海，就像是丢了魂一般，站在原地，就连卢婆婆说的话，也听不进去半分，只是呆呆的站在那。
卢婆婆见此面露不忍，这时听得里屋传来一声谁啊，这才让卢婆婆回过神来，那似乎是卢婆婆的老伴。
“是……过路人，来……问路的。”
卢婆婆回首喊了一声，随即回过头来，叹了口气，开口道：
“孩啊，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别让衙门的人知道了，别忘了小裴你现在，还被衙门通缉着呢，这几年衙门的人，一直在找你……”
卢婆婆说完这句话，也不顾法海回应与否，像是避嫌一般，头也不回的关上了木门，徒留吴尚和法海两人，在小巷中久久无言。
吴尚看着卢婆婆关门避嫌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而法海此时，像是还没有回过神来一般，失魂落魄的坐在晴儿家门口，连句话也说不出。
吴尚还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法海，在他的印象中，法海从来都不是这种多愁善感的人。
不过吴尚也能够理解此时法海的心情，毕竟幸幸苦苦的从秦国回来，一路上经历了多少事情，甚至差点死在路上。
而这唯一的动力，便是他所谓的这个晴儿，好不容易回来了，甚至费劲心思弄到了大药，还弄到了功法，结果他的晴儿，却早已经嫁为人妇……
这种落差感和心酸，简直不足为外人道也。
吴尚眸光微动，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这种剧情他总以为只会发生在，狗血的电视剧上。
但真正发生在自己身边之时，吴尚这才明白，那句现实总比剧情更加狗血的含义了。
好在如今正值深夜，没有什么人，再加上最近经常有怪事，就连更夫都不愿意值班。
要不然，若是有人看到俩人蹲在别人家门前，一言不发，跟个石头人一样，定然会被吓个半死。
良久，最终还是吴尚，率先打破了压抑的氛围。
“裴兄……现在伤心还太早了，你没发现那位卢婆婆，有些……奇怪吗？”
听闻此言的法海，微微抬了抬头，有了反应，似乎是在思索……
吴尚则是拍了拍法海的肩膀，声音带着些许冷意：“此地有些古怪，妖如此，人也如此，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离开这里吧。”
“此事还需慢慢来，既然有人想要玩，咱们就陪他们玩玩。”
吴尚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冷，丝丝缕缕的杀气，从身后的青铜古剑蔓延，不过又像是错觉般，好像从未发生。
法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吴兄说的在理，是在下心乱了，竟然没有发现其中的古怪。”
“我知道有个地方，还算隐秘，应是没人，吴兄随我来……”
法海言罢，冲着吴尚点了点头，身子一动，便消失在了原地。
“唉，多事之秋……”
吴尚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归隐山林的念头，愈发强烈，眼见法海越走越远，当即便要动身跟上去。
不过下一刻，吴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身子一顿，嘴角一勾，从袖袍中取出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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