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赤练合上盒子，目光复归平静。
“待回了鬼谷，你再慢慢高兴吧。”白凤淡淡道，“卫庄已先行离去，我们也该走了。”
“我不能走。”赤练却道。
白凤眼神一凛，目光已冷厉起来，“为何？”
“我总有感觉，在昌平君面前，姜玺会受我牵连。”赤练说道，“昌平君并非善人，姜玺在他眼里，恐怕就是平息动乱的弃子。”
“那又与你何干？”白凤的语气也严肃起来，“秦人的事情，你何必插手？”
“我不插手，我只是想多留几日，待看明了昌平君的手段，我就回去。”赤练神色不变，“虽有礼物，但我并不信任他。”
“你似乎很喜欢这种拖泥带水的做法？”白凤冷笑一声，眼神依旧锐利，“若我没有记错，你当初在邯郸便是如此？是谁教你，你在流沙有拖泥带水的权利？”
赤练一时语结，想反驳却又发现白凤说得在理，只好缄口不言。
“罢了，你我不过是同僚，我自然也没有管束你的权力。”半晌，白凤背过身去，“我即日便返回鬼谷，你想留便留，闯出祸来，自己去向卫庄请罪便是。”
赤练看着他的背影，暗叹一口气。
“那你带上黑麒麟一起回去。”许久，赤练还是开了口，“无论是谁，还是离昌平君远一些。”
身后良久没有动静，赤练转身一看，白凤早就不见了。
只剩下一树开得正好的桃花在月光下摇摇曳曳，兀自生姿。赤练苦笑一下，若没有这一树桃花，她兴许今夜当真就跟着白凤回了鬼谷。可偏生又多出这一段插曲，让新郑又绊住她的脚步，让她想走又不能走。
她没什么顾虑的。可她唯独怕与自己有纠缠的这些人终遭不测，怕姜玺又变成第二个赵及。
这一次，不该死的人，她要全部保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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