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灯光昏暗，嘈杂的音乐震耳欲聋。
阮知夏拿着酒杯，余光一扫，就瞥见了不远处坐在吧台的沈砚。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沈砚，于是她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阮知夏：“刚才NEWBUY周年庆酒会没喝够，又来开第二场了？”
沈砚抬眸：“你不也是。”
阮知夏抿了一口威士忌，辛烈的滋味在她的舌尖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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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们两个人在这里喝闷酒，是不是很没出息。”她笑了笑，眼睛弯成漂亮的弧度。
沈砚没说话，眸光又沉了几分。
他的酒量深不见底，今晚却是没喝几杯就有点头晕了。
阮知夏也喝多了，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伸出食指指向天空，喊道：“去他奶奶的豪门！老娘不稀罕！”
沈砚看着她的背影，几不可觉地冷笑了一声。
豪门圈子里的人都爱这么说。
可从来没见谁愿意把手里的资产拱手让人，心甘情愿去当个平庸的普通人。
说到底，什么都想要，就太贪心了。
几年前，沈砚其实放弃过一次。
他是沈宜的儿子，做过和沈宜一样的决定，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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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阮知夏安全送回酒店，沈砚出去了一趟。
*
温絮处理完手上的工作，才有时间换掉身上被红酒弄脏的礼服。
公司里紧急出了点事，大晚上，温絮给宋之妍打了通电话，麻烦她把事情摆平。
对于这种同行恶意抹黑的事，温絮之前干公关的时候早已司空见惯。
哪一行都一样。
生意场上，没人在乎手段是否卑劣，人们注重的往往都只有结果。
但温絮总觉得，在这个圈子里，还是要保留那点仅存的初心的。
至少，她会一直要求自己，时刻保持清醒。
好不容易把事情搞定，温絮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重重地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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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进酒店卫生间，就听见有人按门铃。
她贴着猫眼，没看见人。
“谁？”
“我。”
是沈砚的声音。
她不知道沈砚来找她做什么，但她还是开了门。
只是这门一开，多少就有点引狼入室的感觉了。
扑鼻而来是浓重的酒气，掺杂着沈砚身上独有的洗衣液的香气，混在一起，惹得温絮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甚至没机会开口，就被沈砚压在了沙发上。
他的力道很重，让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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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絮道：“大晚上的，你别发疯。”
“我没发疯。”沈砚的声音凉凉，“我很清醒。”
“先把你那一身酒味散干净了，你再和我说清醒。”温絮也没客气。
然后沈砚很久都没说话。
静谧的夜里，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撒在地板上，却又因为沈砚的出现，地板上覆上了一片阴影。
“你喜欢周京洛么？”尔后沈砚问。
温絮觉得好笑。
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去过问她喜欢谁的人，就是沈砚。
她抬眸，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沈砚：“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沈砚在她的眼里看不出半点温度。
他有一瞬间的慌乱。
但他很快掩盖好了自己出错的情绪。
“是么？”沈砚重复了一遍。
温絮笑了笑：“是啊。”
沈砚的手僵了一下。
他看着温絮的脸，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半点端倪。
可是她太镇定了，不像是在撒谎。
饶是如此，他还是不信。
“你不会喜欢他。”沈砚直直地望着她。
时隔多年，沈砚还是一眼就能把她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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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而易举。
温絮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她试着推开他：“可以起来了么？”
温絮知道沈砚没喝醉，所有借着酒精为由的行径，都不过是给自己不合理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沈砚迟迟没有动。
过了很久，沈砚动了动自己的胳膊。
温絮以为他要起身，却没想到，沈砚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
“真的，没机会了么？”他的声音很低，低得温絮几乎就要听不见。
她觉得自己的颈脖处一阵滚烫。
沈砚的头发刺得她的皮肤痒痒的，连同她的那颗心，都有点细密地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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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等到温絮的回应，沈砚的呼吸都变得更沉了些。
“你想要什么机会。”温絮道，“和你重新开始的机会？”
她这样一反问，沈砚却是沉默了。
温絮伸出手，覆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随后她收起手掌，抓住了他的头发，稍稍一用力，沈砚就被迫着抬起了头。
温絮静静地看着他：“沈砚，你倒是说说，我们要怎么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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