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外有家人气还不错的烤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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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絮去的时候，前面还有五六个人在排队。
“吃烤鸭？”身后传来男声，“我在楼下烤鸭店。”
温絮没转身，听出是沈砚。
“除了烤鸭还要什么？”
过了会儿，沈砚挂了电话。
店铺门口熙熙攘攘，温絮回完朱曼的信息，把手机放进了包里。
“轻糖短视频的事，谢了。”
她没回头。
沈砚没答。
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温絮没说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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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他以为没有下文的时候，沈砚开了口。
“你们想和NEWBUY合作？”是问句，却没点疑问在里面。
温絮道：“沈先生调查得还挺清楚。”
沈砚：“我跟周京洛说一声。”
温絮：“不用。”
她不喜欢沈砚判若两人的态度。
也不稀罕。
不论他是因为七年前的误会解开，或是一年前她丢掉的孩子，这些歉意和同情，她都觉得没有意义。
“沈砚。”
前面的人买好了烤鸭，队伍往前进，温絮抬腿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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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温絮：“你别这样。”
沈砚沉默了片刻。
“你现在为我做的，我凭借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温絮深吸了口气，随后轻轻地笑了一声，“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
如果不是他当初把她踩在尘埃里，她也不会一步步靠自己从泥潭中走出来。
她身后的每一个脚印，是忍辱负重，是筚路蓝缕，是她耗光所有的青春与爱意走出来的。
这些过程拜他所赐。
他不会懂，也不用懂。
沈砚没说话。
“别再这样。”温絮道，“只会让我越来越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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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絮提着烤鸭，头也不回地离开。
走到单元楼下的时候，温絮下意识地环视了一圈。
她明显感觉到不对劲。
但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沈砚！”单元大门口突然传来赵柏然的声音。
他站在楼下，朝沈砚挥手。
下一秒，赵柏然脸上的表情变得惊恐。
“沈砚！小心！”赵柏然喊着，一个健步冲了出去。
温絮回过头，看见沈砚的身后有一辆极速飞驰的车。
车灯大开，发动机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晚里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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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你后面！”赵柏然冲到路中央，用力地把沈砚推向了一旁的绿化带。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赵柏然坠地的声响。
砰——
“赵柏然！”
此起彼伏的叫喊在黑夜里荡开。
“赵柏然你怎么样？！”温絮顾不上手中的烤鸭，赶忙跑向了倒地不起的赵柏然。
来不及惊慌，沈砚拿出手机拍下了车牌号后，迅速叫了救护车。
肇事轿车没给温絮上前的机会，迅速向后倒，刺啦一声转弯，很快就消失在沉沉的夜幕里。
沈砚蹲下身，紧紧地握住了赵柏然的手：“救护车来了，你挺一挺。”
鲜血从赵柏然的身下流出，浸到沈砚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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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柏然的眼睛微张，艰难地开口挤出了一句：“你没事就好……”
沈砚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赵柏然，你给我坚持住！”
“我可能……是……”
“你别说话。”温絮道，“保存体力，救护车马上就到！”
赵柏然倒在血泊里，费力地摇了摇头。
“沈砚……你这次……可欠我一个大人情了……”
“你不许睡。”沈砚握住他的手开始颤栗，“醒一醒，赵柏然，你醒一醒！”
在那一刻，沈砚想了无数种可能。
每一种可能，都让他害怕。
多少年了，他几乎没有过害怕的感受，可是当他眼睁睁地看着赵柏然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他的心止不住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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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知夏说他没什么朋友。
这么多年了，他确实没什么朋友。
能说得上几句私事的，大抵就只有赵柏然了。
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他怕。
他已经够孤独了，不想再丢掉这仅剩的最后一点温暖。
赵柏然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沈砚跟着上去了。
温絮看着救护车红蓝交替的灯光，紧紧地抿住双唇。
朱曼听见救护车的声音下了楼，就看见温絮呆呆地站在人群里。
在她脚边的地上，有一滩殷红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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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动静下来的邻居们议论纷纷，朱曼穿过人群走到了温絮的身旁。
她紧张地摁住温絮的肩膀：“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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