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得实在难听，沈砚都忍不住皱起了眉。
车门打开，温絮下了车。
她身材高挑，长得漂亮，外加脸色憔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后车的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光头，满脸横肉，见温絮这张好看的脸，表情都变得猥琐了起来。
“哎，算了，就当我倒了霉，认识个朋友。”说着，咸猪手就要往她的肩膀上放，“我们留个联系方式，私了算了！”
冷不丁被人快准狠地钳制住了。
“痛痛痛！”光头倒吸了口气，脸上的表情都扭曲在了一起。
沈砚面无表情地抓着他的手，油腻的触感让他有些许的嫌恶。
“追尾，后车全责。”他一把丢掉了对方肥硕的手膀子，拿出纸巾擦了擦刚才触碰到光头的右手，道，“交警电话我打好了，你可以联系保险公司了。”
沈砚刚才的行为和语气，实在让光头觉得很欠揍。
“要不是因为你们莫名其妙急刹，我会撞吗？！”光头忍不住啐了一口，“现在真他妈是什么玩意儿都能开口说话了！”
沈砚顺着他的话：“嗯，所以，你是个什么东西？”
“操你大爷！”光头满脸怒火，嘴里飙着脏话，仗着自己身上的肉比两人加起来还多，右手作势就要捶过来。
沈砚的身子侧了一下，很轻巧地躲过光头笨重的攻击。
光头一个踉跄超前跑了两步，还没来得及转身，冷不丁屁股被人用力踹了一脚，整个人往侧边的绿化带倒去。仟仟尛哾
沈砚收回腿，一双眼毫无波澜地盯着光头。
眼看着他好不容易从绿化带里面挣扎着站起来，气不过还想上，沈砚烦了，开口道：“酒驾，施暴。想蹲几年？”
光头一下怂了，转过身想上车跑路。
沈砚：“肇事逃逸。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光头：“……”
等交警的过程中，温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不容易等一切事情都处理完，温絮的嘴唇已经失去了血色。
法拉利被拖车拖走，沈砚叫了出租车。
温絮垂着头，脑袋昏昏沉沉，脚下使不上半点力气。
她想开口叫沈砚等一等，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沈砚回过头，正看见了摇摇欲坠的温絮。
她走得很费劲，步子又缓又沉。
等她好不容易走到他面前，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沈砚伸出手扶住她，另一只手背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滚烫。
“温絮。醒醒。”
他叫她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没再犹豫，他俯下身，一把将温絮抱在了怀里。
“师傅，去医院。”
急诊室人满为患，急诊医生来给温絮检查的时候，问了沈砚一些关于她的情况。
“发烧几天了，烧成这样？”
“不知道。”
“不知道？！”急诊医生白了他好几眼，把温度计放在他面前，“四十度！看到没？！这么高的温度可是要出人命的！现在的年轻人，男朋友当成这样！真是气死人了。”
沈砚被骂得一声不吭。
他低着头，静静地看着温絮。
像是有什么堵在了他的心口，让他觉得非常的不痛快。
沈砚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类似这样的感觉了。
他凝视着温絮毫无血色的脸，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骤然间动了一下。
沈砚及时地制止了自己这种可笑的反应。
他转过身要走，却被一只瘦弱的手抓住了衣角。
温絮闭着眼，睫毛不安分地颤着，她拉着沈砚，声音微弱得就快要听不见：“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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