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秦程..”
“是你害死了他们！”
秦莫的心紧紧揪在一起。
瞬间诸多念头自行浮现。
“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
“为什么我会觉得他们弱小...”
“为什么我这么自以为是...”
“是我害了他们...我..不能害了他们啊...”
“对不起，妈，对不起，秦程，是我不顾一切造成的...我不能让他说的话变成现实...”
“绝对不可以~”
无尽灰白的雾气向后倒转，藏于灵魂深处的星空变得支离玻碎。
“如果我能引爆这片星空，可以...炸死他们吗？！”
星空中，数不尽的光球撞在一起，顷刻间产生的巨大能量波席卷而开，推动更多光球相互碰撞。
无法想象的能量潮汐将空间撕裂，漆黑庞大的裂缝如同幕布张开，遮蔽了一片又一片星空。
秦莫身躯像筛糠一般抖动，肉身隐隐有膨胀开来的趋势。
“怎么回事？！”
古泉老人与古水老祖神情震惊，目光投向眼神空洞的秦莫，只觉一股狂暴无比的力量从他身上传出。
“自爆！”
古泉老人摇头，“在我禁锢之下，他绝对办不到！”
“这气息自他灵魂中传出，难不成这小子在自己的神魂中设下了绝命禁制？”
“哼，如此便让老夫看看，他有何能耐！”
说着，古泉老人便伸出枯如干木的五指探向秦莫头颅，期间淡薄的雾气从五指间弥漫而出。
转眼，视线像是进入了秦莫的脑海中。
同样一片灰蒙的空间中，出现了一只可怕的鬼爪，正是古泉老人的手指。
灰蒙的雾气被鬼爪搅动，显得更加混乱。
意识空间中，雾气一直在朝着某个方向流动，鬼爪似有自主意识，一闪之间，速度奇快无比地向深处窜去。
“哗~”
弥漫星光的残破之地，出现了难以想象的光景。
鬼爪一惊。
“这是...他的灵魂深处居然存在这样的地方？！”
“唰~”
“啊~”
一道空间裂缝无声无息的出现，刺啦一声切断了鬼爪三根手指。
惨叫声传出，余下的鬼爪慌乱起来，立刻就想逃离。
视线中，一条诡异金丝从刚刚裂开的缝隙中钻了出来。
鬼爪甚至没能看清金丝具体模样便已被其散发出的一缕气息震碎成了虚无。
秦莫的意识飘荡，视线在弥留间晃动，不断破碎的星空像是一张深渊巨口，快要将他吞噬。
黑暗即将来袭，感受着黑暗中传出足以倾世的狂暴能量，秦莫露出一丝牵强的微笑，眼中有些许希冀还有苦涩。
“要死了呢...如此短暂，啊...好不甘心啊，有这样的机缘，才见识到这样的世界，我..却要死了。”
“不过还好，他们也会死..肯定会死，妈，秦程，对不起...”
囊括视线的黑暗终于来临，秦莫眼中打转的泪水淌落，眼皮不由自主的闭合。
在光芒即将消失，意识终将消散的刹那间，金色闪耀的光芒略过，秦莫好似出现了错觉..那早已耗尽威能的金丝又再次出现了。
......
“该死！”
夜空中，古泉老人猛一缩手，人便被未知的力量震飞了出去。
紧接着，灵魂绞碎的痛苦袭来，无法忍受的剧痛让他双手抱头，将宁少顷都抛飞了出去。
还好古水老祖反应迅疾闪身吊住了宁少顷的一只胳膊，避免了他坠下千米高空摔个粉身碎骨。
宁少顷身躯难以动弹，眼神透露出无限恐惧，他不知道突然间发生了什么。
而后不待几人反应，秦莫身上散发出了一股浓烈的气息。
气息浩瀚、深沉，神秘而古老，几人像是面对一个完全未知而又巨大无比的世界，让他们自觉渺小不堪。
只是气息并不强大，能让几人感到震惊、可怕，却还无法让他们恐惧、难以抵抗。
“唰~”
紧闭双眸的秦莫突然间睁开了双眼。
蓦地，天空稀云翻卷，没多久便被一层浓厚幕布遮蔽。
云层中雷霆闪烁，一瞬间天地色变。
古水面色阴晴不定，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看向漂浮而起的秦莫。
这时候，古泉的禁锢已经失效，以秦莫神人境的实力是没办法御空的，他却没有掉下去。
古水眉头深深皱起，从感知到的气息来看，已然与秦莫完全不同，像是另一个人。
他的身体里寄居着其他人的灵魂。
这种事对于身为鬼道修士的古水而言，并不稀奇。
但是对方散发出的气息强度也仅仅只是神人境中期而已，却偏偏给了他难以想象的压力。
以至于他投鼠忌器，暂时处于观望状态。
古泉脸色发黑，这时候已经撑过灵魂损伤带来的痛苦，人老成精的他自然也看出了情况转变，同样没有立刻出手报复。
宁少顷则只能大眼瞪小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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