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斗心眼你还嫩点，正常。”
虽说没能拿到第九枚桃胡颇有遗憾，但卫明自信已经废去石三生根基，没个十万年怕是复原不了。
何况此人觊觎暗主之位，日后与域外母体必生嫌隙，自古以来争权夺势绝非一日之功，等到他再度降临，自己早已化作尘土，还干自己鸟蛋事。
华夏浩土人才济济，且留给后人去做吧。
“老爹，暗灵追随王逃的七七八八，时机已到，是时候吹响大反攻的号角了。”
婴君痛快应允，抬眼却见卫明已经离开，笑骂一句：“这臭小子。”
..
天墉城上，依旧是残垣断壁。
为了从墨池中破封而出，擎寰耗尽本源，所剩时日不久矣。
卫明目睹此地巨变，心口发堵。
“城主大人，卑职，回来了！”
擎寰闻声微愣，将朽木空心槐置于墨池边上，趔趄着出门远迎。
“擎宇，你来了。”
城主浅笑，很好的掩饰了自身的疲惫。
卫明暗松口气，“人没事就好，城破了还可以翻建。”
“不，我不打算翻建了。”
“什么意思？”
擎寰右手轻握，递向卫明，“你来看。”
卫明毫无防备之心，探头查看。
擎寰猛然将手掌印在他眉心处，一道流光钻进卫明识海。
“你..”
“别紧张。”
失去流光后，擎寰兀自瘫坐在地上，气息萎靡。
“这是城主印，自今日起，我将天墉大统传承与你，你便是第十代天墉城主！”
卫明嘴唇轻启，却被擎寰打断，“我就知道你不愿意，所以才会出此下策，还望见谅。”
卫明轻叹，“你这又是何苦呢。”
见面之初，他便察觉擎寰状态不对，不过只以为是伤势较重，也就没有多问。
擎寰就地仰面躺下，双眼微眯，“听我说，我命不久矣，虽然你驱逐了暗灵王，值得可喜可贺，但须知真正的危机还潜伏在身边。”
“恶龙？”
“没错。龙魄易主，人族气运加身，昆仑天柱被盗，天墉城崩灭，酩酊城又向来不插手凡间之事，眼下再加上暗灵败退，恶龙一跃成为当世至尊，无人能敌。”
“因龙脉之力干系重大，杀之不得，恶龙一旦殒命，天下再无可替代龙魄之人，届时人族气运归于天道，降下天灾，即便是你的虚空长城都抵抗不住。”
“所以为今之计唯有将其封印，你的创世鸿蒙只有一缕，力有不逮，只有继任城主后掌控八重云方能成功。不过..”
擎寰稍作停顿。
卫明明白接下来便是重点，平静道：“代价是什么？”
封印不同于击杀，讲究等量平衡，往往封印对象越强，代价就越发惨烈。
“你将与恶龙重演天柱，永世镇守昆仑，不得遁入轮回。当然，你也可以选择逍遥自在的当一个不问世事的城主，有八重云和创世鸿蒙在，恶龙也奈何不了你。只是这样一来..”
“只是这样一来，人族注定覆灭。”
卫明接话道，顺势反问：“那岂不是遂了天道的心愿？”
“举目无亲，悠悠旷世独善其身，这样的逍遥不要也罢。”
“呵，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知道还问？”
二人相视一笑。
兴许是歇的差不多了，擎寰撑地起身，掸去衣袍沾惹的尘土。
“我将隔空喊话约战恶龙，你有三分钟的时间去了结心愿。嗯..最好是去御灵门看看。”
卫明扭头便走，一步跨出，出现在秦皇半岛交易城上空。
感受月下灯火，车水马龙，久违的人间烟火味儿令他为之痴迷。
衡山决战之后，迎春官升一级，如今已是中将。
中将衙门房顶，迎春一人托举金樽空对月，突然有所感应举头望天，只见得月盘中央一人御使芒马离去..
卫明只在人间逗留了片刻，便找到双向通道遁入仙境。
十亿仙宫劫后重建，如众星云集、拱卫着通天达幽的擎天宝柱。
附庸风雅阁偏居一隅，还是和当初一般书香自华，只是少了一人挥掸，多了一宫陪伴。
踏上天梯，山门大开，早有仙鹤在此等候。
卫明施展控禽之法，驾鹤游览山门，最后停落于掌教真殿门口。
殿门无风自开，“故人造访，蓬荜生辉。”
声音有些耳熟，卫明迈步进殿，只见太乙立于高台之上。
“小友，你来了。”
“莫前辈？难怪..”
难怪卫婴铭曾说到了御灵门就能明白前因后果。
“正是。”
太乙浅笑，“你已经决定了吗？”
卫明轻点头，“里外都是注孤生，既然身为降命师，就要有所觉悟。”
“不去见桐黎女娃最后一面了么？”
卫明颔首默然，“不去了。我不想伤害她第二次。就这么悄然消失貌似也不错，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
太乙没再多言，率先深鞠施礼，“恭送擎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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