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月滢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全身冷汗。
入眼依然是漆黑一片。
“张嘴！”
男子没感情的声音传来，就在她身边。
从声音分辨，此人的年龄应该在四十左右。
有点口齿不清。
一想到自己被这么大年纪的人玷污，从此变得不干不净，月滢怔怔流下泪来。
“我叫你张嘴！”
男子不耐烦道。
月滢心中一颤，顺从地张开了嘴巴。
还以为男人要怎么折磨她，鼻子里却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
“原来是吃药。”
月滢松了口气，艰难把药服下。
太苦了，有几次差点要呕出来，但男子道：“这服药的材料是我花了很多时间才集齐的，你敢吐的话，今晚别想睡觉了。”
这句话相当有震慑力，连呕吐的生理反应都被吓了回去。
药力发散，月滢运起本门内功，吸收药力。
发现伤势早已完全好了，男子给她服的药，竟然是用来提高修为的。
“你……”
月滢想问问为什么。
“我救了你，然后霸占了你的身体；我把你关在这里享用，然后帮你治好伤势，并提高你的修为。”
男子冷冷开口，“因此，我觉得这是一笔公平的交易。”
月滢愤怒道：“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我想死还是想活，我愿不愿意跟你交易？”
声音凄厉，尖叫连连，连日来的怒火通通倾泻下来。
叮当！
男子扔下来一件东西，冷冷道：“公平交易只是对我来说的，我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觉得不公平，可以拿起地上的匕首，插进你的心脏。”
他强调：“这次我绝对不会救你！”
月滢发疯似地拿起地上的匕首，喊道：“那我就死！”
往心脏上插去。
男子全程冷眼旁观，仿佛月滢死不死跟他完全无关。
匕首在离月滢心脏还有一公分的时候停住了。
月滢忽然想起，她还不能死！
她大仇未报，罗彦现在霸占着她的宗门，风流快活。
还有徐朗徐延等同门的仇，她不得不报。
卓睿这个叛徒还逍遥快活。
还有眼前玷污自己的男子。
要死也是上面这些人死！
收起哭声，月滢猛然抬头看向男子，冷冷道：“你喜欢交易？”
“错！！”
男子认真更正道，“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跟我交易的。我喜欢你的身体，所以你有跟我交易的本钱。”
“交易的本钱？”
不知道怎么的，听到男子这句话，月滢居然有点骄傲。
可能已经接受了被玷污的事实，可能承认了男子的实力，又可能认为男子会帮她做些什么事情……
总之很复杂。
月滢心中一动，放下匕首，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甚至有些做作的妩媚，说出一句连她自己也吃惊的话：
“那……你还想接着跟我交易下去吗？”
男子眼冒异光，喉结滚动，吞了口唾沫，嘶声道：“想！”
月滢心中暗喜，“我在这里待得太久了，身上黏兮兮地，很不舒服。你可不可以带我去外面洗个澡？”
男子狐疑道：“你不会想逃吧？你逃不掉的。”
月滢摇头，沮丧道：“天大地大，难有我立身之地。这里有你，我觉得很安全。”
“好吧！”
沉默半晌，男子终于答应下来。
给月滢拿来一套衣服，转身出去。
月滢穿好衣服，走出山洞。
此时是晚上，月光如水，冷冷清清。
温度下降得厉害。
月滢抱了抱手臂，看向前面的男子。
发现他身材佝偻，披头散发，身高最多只有一米五。
有一条腿还是瘸的，一高一低地在前面带路。
他太矮了，腰间的长剑拖在地上，看上去有点滑稽，又有点可怜。
“我的第一个男人，竟然是这种人！”
月滢心中涌出一阵辛酸和不甘。
只觉造化弄人，命运对她太过不公。
刚失去了宗门，又落入此等猥琐肮脏之人之手。
“怎么了？”
见月滢停住不动，男子转头问道。
他的脸……
虽然月滢早有准备，还是被男子的长相吓了一跳。
仿佛在一层吹胀了的猪皮上，勒了横竖两条铁丝。
如果仔细去分辨的话，就会发现这是两道伤疤，是剑痕。
剑痕把男子的脸分成四部分，不仅丑，还相当惊悚。
“我很丑，对吗？”
男子脸皮抽动，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似乎在自嘲，但看上去又像是哭。
月滢大着胆子走过去，温柔地看着男子的脸，仿佛看着一件稀世珍宝。
“有些人长得漂亮，内心却很丑恶。”
月滢放轻语气道，“在我心目中，你比很多人都好看。”
男子转动豆子大的眼珠，盯着月滢，似乎想要洞悉月滢的真实想法。
忽然伸手，啪的一声打了月滢一巴掌。
“你在可怜我，觉得我是个残废，是个丑八怪，所以特意说些安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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