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愣住了。
“所以，这种游戏自我保护机制是我开启的，是我亲手毁了它？！”
秦空瞪大眼睛，对真相表示震惊。
“虽然很大部分的原因是这样，但是秦姐你也别灰心，我们游戏部正在加紧对游戏的修复，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余河海生怕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拦在身上，但是又不知道从何劝起。
秦空只觉得天旋地转，这样的结果是她从未想过的。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也就不存在她努力守护游戏一说了，不过是她在自我救赎而已。
“秦姐？”余河海见她脸色苍白，很担心她。
秦空摇头：“我没事，你继续跟我汇报工作，现在已经做到哪里了？”
余河海点头，滑动屏幕，显示资料：“游戏里的大部分模型因为修复系统的时候，不稳定因素，导致大规模坍塌，包括多个NPC，已经很难再用了；所以，只能从最基础的建模开始，或许我们可以重新打造《传奇》”。
秦空皱眉，重新打造，谈何容易。
这个游戏自制作到上市，用了三年时间，而这三年，又是多少人不眠不休地工作才换来的成果，一夜之间付诸东流，就算他们等得起，那些高层未必等得起。
想必云万里这些天为了处理游戏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了吧。
秦空不免担心起他来，他前段时间以为照顾她，工作本来就超负荷了，现在却要收拾她的烂摊子，到处奔波，而自己却毫不知情，躲在家里享乐。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纠了起来。
“秦姐，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可以重新站起来的。”余河海充满信心地朝她做加油的手势。
秦空勉强回以笑容。
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脸面继续待在这里。
“云万里呢？”
“云哥开会去了，好像就是谈论游戏的事情。”余河海挠头，他刚才就是听见有秘书喊云万里开会。
秦空点头表示知道了：“我去找他，等会回来。”
秦空转身上了二楼，二楼有最大的会议厅，如果在这里开会，就一定是去那里了。
秦空一人走向会议室，门是半掩着的，在外面能很清楚地听见里面的声音。
第一句她就听见云万里的声音。
“我觉得游戏这部分市场，有失必有得，既然我们有能力做好，何不继续坚持下去。”
想来，他也想替她守护住这一方天地。
“可是云总，不可否认的是，《传奇》成了公司最大的败笔，损失了二分之一的资金，现在资金链断裂，谁来填补这个空缺？”
“只要坚持下去，游戏能重新上市，资金根本就不是问题。”
“我不赞同，之前各家股东都有在游戏里投资资产，如今楼去人空，那些资本家的空缺又有谁来填，这对公司的形象就是致命的打击。”
“我倒是觉得，游戏是好游戏。”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秦空认出来了，这个细细的声音就是秋琳的。
“何以见得？”
“事情不是扬汤止沸，一定要釜底抽薪，这件事的本源就是内部人员的问题，所以，不如先治内，再考虑游戏本身。”
“你的意思是，这次游戏崩盘不是制作本身的问题，而是员工处理的问题？”
“我只是听说，游戏总制作秦空小姐，在游戏上市时出了事故，也许是她把病毒输入系统的也不一定，这年头内鬼嘛，不是很普遍嘛。”
“秋琳，没有证据的事情，怎么可以随便诬陷。”
云万里很快就制止她。
秋琳倒是不在意：“怀疑罢了。”
“不管那个秦空有没有问题，只要出了事情，她肯定是要负责的，尤其是给公司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我建议辞退她，让其接受警方调查。”
“事情还没查清之前，不应该随便就将人辞退，我相信她，不是她的原因。”
“听闻，云总与那秦空是情侣关系，倒也是情有可原，但是不给出说法来，我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气氛陷入僵持。
秦空根本不清楚，为什么好好的公司会议会成了她各人的批斗大会。
想来想去，还是自己的原因，才导致这么个后果，有些悔不当初。
如果出车祸前，自己根本没有进入游戏，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但是，她也有可能会死，也可能遇不到云万里。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她没了继续听下去的勇气。
转身离开了。
走到公司的大门，她抬头望着这个工作三年的大楼，百感交集。
难道之后她就会离开，再也与这公司无缘了吗？
有点不甘心呢。
秦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脑子里一遍遍回想这段时间的记忆。
虽然日子很短，却让她认识了一些难忘的朋友和爱人，如果再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她可能还是舍不得离开他们。
只是希望，他们的遇见不要参杂着那么多悲伤。
天空突然黑了下来，有大片大片地乌云聚集在上空。
周围都是躲进大楼里躲雨的人，不一会儿，街上就剩下秦空一个人。
雨滴毫无征兆地落下，顷刻间就浇湿了秦空的身子。
她不公地望着天空，仿佛就像跟她开玩笑一般，以为能回归正轨，一切不过又是她的错觉。
果然上天就不能对她太好，不然这些东西收回去的时候，她是真的会痛得撕心裂肺。
“嘟嘟……”通讯器响个不停。
秦空却没有心情去接。
沿着街一直往前走，漫无目的地。
雨停了，她却还在走。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身子已经被湿漉漉的衣服纠缠住，每一步都走得很是艰辛。
有人拦住她，向她推销衣服，秦空只是摇头，转身继续往前走。
突然，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她以为是推销员，打算继续绕过他，却被他拉住了手。
“秦姐姐，你怎么了……”
林子夏在附近拍广告，本来下雨，就先躲了躲，雨停了才出来，出来就看见全身湿透的秦空，很是不解。
这副落魄的模样，他一次也没见过。
“小夏，唔啊……”
秦空忍不住，泪水一下就夺眶而出，一把抱住林子夏，将头枕在他的肩头，哭得不能自已。
转角处，一个身影闪现，拍下了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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