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早上的语文课杨景行现在是从不落下,因为五十多岁的教授很有学问,古今中外的文化艺术讲得头头是道,对诗歌又有专长研究,对杨景行这个半文盲来说简直是一座文化宝库。
齐清诺母亲写的那首歌词,杨景行已经在心中背诵了无数遍,期望熟能生巧,日久生情,让他对文字产生灵感,在作曲的时候能水乳·交融。
下午是视唱练耳和英语课,杨景行又逃课了,一个人在四零二埋头苦干。简雨不愧是个有音乐人老公的文化人,歌词写得真好。杨景行原本担心在副歌上出问题,可等他的主题旋律有个大概想法后,发现这问题根本不存在了。歌词中那看似美丽而淡泊的文字其实是有强烈的思想感情的。
杨景行本来想在配乐伴奏上走华丽路线的,可最后又选择了钢琴加琵琶。可是这里器乐就不是纯伴奏了,而是女声轮唱之外的另两个主角,几乎是两个独立声部和两个女声互相呼应,钢琴负责比较多的和弦织体。
一般的轮唱都是同一旋律的,可杨景行又搞出来一个变调的,虽然主题是统一的,但是区别还是比较大,而且还得和歌词的感情环环相扣。
一首歌,几乎要写四个声部的旋律,也够神经的。
六点多,喻昕婷才来邀杨景行吃晚饭。可杨景行居然说:“能不能帮我带过来?”
喻昕婷和安馨连忙去了,不接杨景行的钱。半个小时后,她们一人提了一个袋子回来,几盒饭几个菜,还有一钵汤。两个女生还在摆放呢,杨景行就开始狼吞虎咽了,用了五分钟就吃完了两盒饭,然后就坐到双排键前继续去了。
喻昕婷和安馨慢慢吃,时不时看看杨景行。吃完了后她们又收拾干净,发现杨景行没心思和她们聊天后就准备告辞。
喻昕婷问:“晚上要不要吃?”
杨景行说:“不用了……这首歌写完了我们去吃火锅。”
喻昕婷笑:“好,我也想吃了。”
杨景行又问:“你的麻花辫呢?”
喻昕婷看看胸前,说:“没扎。”
安馨说:“现扎一个。”
杨景行连忙说:“别,我要集中注意力。”
晚上十点过后,安馨和喻昕婷又来了,提来了要洗的衣服,作为感谢,两个人都扎了两条麻花小辫。
喻昕婷还有点歉意:“她的是我扎的,没她编得好看。”
杨景行说:“都好看,像两姐妹。”
安馨笑:“我是姐姐。”
杨景行改口:“像双胞胎。”
安馨还是要当姐姐。喻昕婷把两个衣服袋子放在椅子上,说明:“这袋是我的,这是安馨的。”
杨景行说:“我认得出来。”
半夜回家后,杨景行先洗衣服。一件一件的抖开,喻昕婷的长外套里居然还裹着一件秋衣。淡粉色的,薄薄软软轻轻小小的,以前没见过。
星期三,杨景行又和大部分人一样,逃掉了思想道德修养和法律基础课。他从早上八点就呆在四零二里面,吃午饭只用了半个小时,都没陪喻昕婷她们叫小炒,打一大盘子西里呼噜完了后赶快回教室。
下午五点,齐清诺到四零二探班,风风火火的还喘气呢,在杨景行面前跺一瓶矿泉水说:“我们刚刚遇到三号,笑死了。”三号就是追何沛媛的几个男生中的一个,被三零六的人编号第三。她们都说这人很有喜剧细胞,善于制造笑料。
杨景行问:“你们又欺负人了?”
齐清诺说:“我们做好事打掩护,送她突围。”
杨景行笑:“你们是要互帮互助。”
齐清诺说:“我防御高,不需要……我看看。”
把杨景行电脑里七零八散的谱子或者片段都看了一遍后,齐清诺说:“这么快……晚上吃什么?”
杨景行说:“喻昕婷她们给我送。”
齐清诺羡慕:“这么享受?叫她算我一份。”
杨景行说:“你自己打电话……你问问王蕊和年晴明天下午有空没,我们排演一遍。”
齐清诺问:“明天下午你能做好?”
杨景行说:“差不多。”
齐清诺问:“给冉姐和付飞蓉唱?”
杨景行说:“暂时是这么打算。”
齐清诺把自己半空的水瓶在椅子上敲:“你不怕三零六吃醋?”
杨景行笑:“这就是我的目的。”
齐清诺又得意:“你要失算了。”
一起吃过晚饭后,女生们告辞,让杨景行继续奋斗。
星期四下午,几个人就集合了。杨景行把总谱打印了四份,喻昕婷负责钢琴,王蕊琵琶。齐清诺唱钢琴那部分,年晴唱琵琶那部分。整首歌曲算四个声部,两两合作,两对之间再相互衬托,交相辉映。
歌曲名字还是齐清诺母亲原来的,叫《指间流水》。歌词是严谨的隔行交互押韵,两个女声就是隔行轮唱。作为作曲者,杨景行先说了一下大概思路,简单的讲了一下歌曲的结构和演奏演唱的基本要求。
齐清诺担心:“会不会太杂太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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