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嘉帝看着送上来的奏折气的一把把奏折扔到钦天监监正的头上。
监正刘常低着头面对帝王的怒火却仍是不得不说。
“陛下，妖星霍乱，鬼魅将出。臣，不敢妄言！”
监正跪在地上，嘉帝闻言更是怒不可遏。
“监正的意思是，我轩国，要亡了？”
嘉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样的字眼。
监正五体投地道：“陛下，不可不防啊！”
“下去！”
“陛下！”
“滚！”嘉帝气的一脚踹在监正身上，不想再看监正声情并茂的表演。
监正被人赶出去的消息早朝前便传遍了，不过被嘉帝封锁了奏折的一些消息。
果然早朝之时嘉帝的脸色可谓是黑如点墨。任谁被人大半夜吵醒说着陛下，你的国要亡了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更何况是刚即位不过三年的青年帝王。
正要大展拳脚，你跟我说我的轩国要亡了？！越想越气，要不是怕说他残暴早砍死监正了。
不过监正的话还是让嘉帝挂心，一道道密令从皇宫出来。
而昆山的小村里此刻却还在为那兽吼纠结要不要入山。
冬季要到了这些猎物也越发值钱，在外围已经抓不到猎物了，所以他们这几个村的猎户这才联合起来往昆山内围放了几个捕兽夹，做了些陷阱。
如今不去看看，若是大雪封山，猎物就算抓到了也卖不出去了。无论如何今天也得进山看看。
天刚亮这些村里的猎户就聚集在一起准备收拾着商量上山的事情了。
昆山里有强大的野兽，所以他们从不敢涉足太深，只是以往也只有在昆山靠近内围才能依稀听到兽吼，如今却是已经传到村子里了。
不过为了生计，也只能去赌一把了。不去冬天没钱也是死。
“念念，今日太危险就不能带你入山了。”王忠看着顾念歉意道。
离开那个村子靠着玉瓶换来的钱顾念跟着娘离开村里。
原本以为她们可以从新开始了，可是哪怕辛夷的药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吴悦的病好了却还是在两年前染上疫病去了。
得而复失，这样的痛苦顾念足足缓了两年才走出来。
得了疫病死的人连尸体都没法带回故乡安葬，就连顾念也差点没熬过去，幸好治疗疫病的药来的及时。
吴悦病的时候顾念天天朝着昆山的方向磕头，乞求那个仙女姐姐能再一次出现。可是哪怕她磕破了头哭肿了眼睛也只能看着娘亲离她而去。
那时候的顾念才九岁，却是人生第一次觉得天地之大无以为家。
疫病好了，刚即位的太子如今的嘉帝也因此受人爱戴。
顾念穿上男孩子的衣服，扮起男装这才一路流浪到了阳村再一次回到昆山脚下。
吴悦刚死的时候顾念怕过，绝望过，也恨过。
可是生命无常，五年，娘亲的命也好，她的命也好。
本就是一时走运，偷来的美好了。
在阳村落了脚，跟着阳村的猎户学了谋生的本事。村里的人见顾念一个人可怜才时常带她进山。
只是今天的昆山实在是异常，带着顾念只怕他们也顾不上。
十一岁的顾念却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黑色发带束着头发，一身短打缝缝补补不知道穿了多久。相貌普通也就一双明亮的眼睛让人眼前一亮。
“叔，不用照顾我，我就跟着你们后面就行。”顾念露出一口小白牙说道。
不管王忠怎么说就憨憨的笑。
“死倔！”
“跟紧点，有事情就跑远点别添乱。”
“好嘞，叔！”
天大亮，几个村的猎户这才进了昆山。
这些人靠着昆山求生活，但每次进山都不敢掉以轻心。
“王大哥，陷阱捕兽夹都没什么收获，怕是白跑了。”
“没事，往里看看吧，都小心点。”王忠往着布置陷阱的路走心里却突突的跳。
以往进入昆山总能听到动物的声音，可是今天却安静的出奇。怕是昆山那个百兽之王真跑出来了。
顾念一个女孩子成天和这些猎户混在一起，村里人虽然不怎么赞同但是毕竟爹娘都没了。阳村里好多人都是那场疫病里的幸存者，可怜顾念倒是没有说着闲话到她耳朵里。
颇为照顾。
“这……”
“山神显灵啊！”
前面探路的几人看到小山坡的场景一个个吓得直接扑通跪在地上一个劲的说着山神显灵，他们错了之类的。
王忠几个在后面的凑上去看到小山坳里的野兽尸体也是惊的说不出话。
小山坳里目测的大型野兽的尸体起码得有二十多，而且看样子都死了没多久。
“王大哥！”
同行的猎户向来是王忠带头，这下看着王忠下到山坳里也跟着下去。
顾念跟在王忠身后，看着王忠查探着伤口，伤口都被一击洞穿，上面残留的霜花哪怕在现在这样的日头都不见融化的痕迹。
顾念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碰到的那个仙女姐姐。
是她吗？
顾念心里火热，然而面上却平静的跟在王忠身后。
在捕兽夹上发现了血迹。
“王大哥？”李二郎看着这满地的野兽，哪怕尸体僵了但是就是这些毛皮拿出去卖也是一笔巨款啊！
简直就是山神馈赠！
“还有痕迹。”王忠顺着痕迹追了一段路果然又看到了一地的尸体。
同样的死法，同样的诡异。
跟着王忠赶来的猎户看到这样的场景可不觉得是山神馈赠了。
猎户胆大这下也吓得两腿发软。
“妖，妖孽！”
“刘大，别瞎说！”李二郎喝道。
刘大这才闭嘴可是这样的手段，不是妖那是神仙吗？
“事情大了，先走，回去报官！”王忠说着一把拉起刘大一群人听了王忠的话这才像是恢复了几分力气。
“对，报官，报官！”
顾念看着眼前的场景，又看着离开的王忠跟着他下山。
“叔，那我先回村里了。”
王忠带着人去报官，听到顾念的话点头。
王忠心里想着事也就没注意到顾念又溜回了昆山。
那样的手段肯定是仙女姐姐，顾念想到辛夷，如果不是辛夷她早就死了，也不会和娘亲多过那么多年。
顾念一路跟着痕迹找过去，累的小脸通红，手脚发软。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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